这个不太对庭悦也说不出来,如果要做归纳,那就是他真的真的真的太会撩了!
不是那种一看就晓得他是勾栏浪子,风流就写在脸上的那种撩法,是他明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不经意间就能把你心弦拨半分就放下的感觉。
抬头,他的眼睛却又清明得人畜无害,不知不觉间把两人的关系拉得极近。
你想问他一句是不是在套路我,都觉得玷污了他那颗谦卑单纯的心。
庭悦太好这口了!试问哪个小姑娘不好这一口!
她娇憨地吐吐舌头,结巴道:“我素来也不怎么与男客单吃席面的,总有些局促。”
“我晓得的。”他伸筷捞一口庭悦面前的鱼脍,咀嚼八九次下肚,“不过既然依父母的意思出来,行止姑娘自便就好,我瞧你吃的开心,自己的胃口都好些,想着一会去下边陪你买些玉露团吃。”
“我不想吃玉露团,想吃刨冰果子。”庭悦吃完了馄饨,半托自己的小脑袋试着跟他撒娇。
吴历川轻笑一声:“只要行止姑娘不怕凉,想直接去吃冰我也有的。”
二人下楼再往街边走时,身形都不由得近了近。如今将要入冬,寻常店铺自然不会卖刨冰果子吃,不过吴历川何许人也,顺手顺脚地就将她带到了吴家自开的酒楼。
他的身子半靠在掌柜的台前,豪爽道:“拿个好冰鉴取冰,做个刨冰果子,不用多,一个薄瓷碗装着,带走了吃。”
掌柜听到吩咐,立马回身叫后厨去准备。
有个小厮给庭悦端了个椅子要她坐着等,吴历川依旧半靠在柜台前边,低头看她道:“库里应当还放着些这一季的石榴,那个顶甜,我已让掌柜多给你放些。”
庭悦连连点头,没想到她还能在深秋吃冰棍,像是在做梦。
没多久,就见掌柜亲自托着个薄瓷盏过来,瓷盏是类似高脚酒杯的式样,只上头的是个碗,连着下头的那一块的瓷厚一些方便承重,吃的时候托着下边的那根瓷柱,就不会凉到手了。
那掌柜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个银勺子递给她:“姑娘尝尝,可是您夏日里头吃的刨冰果子的味道?”
庭悦埋头用勺子往嘴里探一口,惊喜道:“比我孟夏时在思饮居买到的还好吃。”
“行止姑娘喜欢,自然会给你做最好的。”他低头看她,一副自然而然把她当个小朋友的模样,“一会吃完了,这瓷盏随意丢掉就是,不必还回来。”
庭悦点点头,她晓得这个瓷盏约莫不值几个钱,将银勺子握在手里对他笑:“那这个勺子呢。”
她慢悠悠地起身跟他去外头逛那些摊子,走两步就往嘴里小小地塞一口。
“自然和那杯盏一样,你要丢就丢,要留就留咯。”他怕她摔着,张开手臂,在与她的背虚隔两寸的地方轻轻兜住,侧着脑袋微笑。
街铺灯火通明,人群熙攘,招徕顾客声与各类舞乐声混在西市的每一个角落。
“啊,姑娘,前头那个摊子像是卖面具的。”菊意伸手将那个点着灯笼的夜市小摊指过去看。
吴历川微楞:“既要买面具,何不一早就说呢。”
庭悦嬉笑道:“本以为今日公子您领着我逛,就想一切都由着您来就好,过几日派人给我带个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