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谢鸠坐在小巷里一家并不起眼的酒馆。
他面前摆着一壶酒,但是谢鸠并没有碰。
他在等人。
消息已经叫青抑发出去了,现在出了等别无他法了。
他已经在这个酒馆里坐了一整天了。
从清晨坐到黄昏。
但好在,谢鸠的等待并没有白费,他等到了那个自己想等的人。
对面的位置一被人坐上,谢鸠就开了口:“大师兄。”
那人一袭青衣,光是布料便能看出价值不菲,戴着帷帽,用来束发的是一根碧玉簪子。
簪子通体莹润,雕刻成祥云样式。
被换作大师兄的人没有回应,而是伸出手来端酒盏。
一双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肌肤白皙。
“你找我有何事?”只是,他的声音却苍老无比,仿佛已经暗哑很久的编钟,一出声,便是带着浓浓的灰尘。
谢鸠听见自己大师兄的声音为之一愣,他记得当初大师兄离开的时候声音并不是如此。
谢鸠短暂的沉默并没有逃过对面男子的眼睛。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随后,便抬手卸下了自己的伪装。
帷帽下,当初的卓越之姿的青年早已经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者。
谢鸠的眼睛微微睁大,被自己眼前的一副给深深震惊。
“大……大师兄……”谢鸠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师兄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在道观的时候,青掠是一众弟子中最大的,师傅常年云游四海。
他就肩负起照顾道观中众人的职责,是师兄,亦如父亲。
后来,谁也不知道那个被师傅寄托厚望的大师兄为什么一意孤行的还俗。
谢鸠也不知道,但是他与大师兄关系好,所以知道了他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