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说还吓人啊?!那天找你传话给你黑山子爷爷的男人是一只黑蜈蚣!你知道吗?”我妈皱着脑门儿问我。“你黑翠姑姑刚才请郭大仙儿回家看了一眼。原来咬你黑山子爷爷的不是什么毒蛇,老鼠,是一只黑蜈蚣!”
原来我妈觉得事有蹊跷,觉得黑山子爷爷这事儿不简单,就想着让黑翠姑姑去把郭大仙儿请到家里去看看。结果郭大仙儿走到拆一半的驴棚子前,烧了几道符,合眼念叨了几句咒语。竟然从破墙根儿底下钻出来一条黑蜈蚣。
我妈跟我比划着,说那只黑蜈蚣有胳膊那么长,有手腕子那么粗。说实话,我觉得我妈肯定夸张了,这世界哪儿有那么大的蜈蚣啊!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可是郭大仙儿笑着没有反驳,所以应该夸张的也不严重。我妈说那只黑蜈蚣在郭大仙儿面前转了几圈,又钻回了墙角的洞里。
这下,郭大仙儿搞明白了。黑山子家世代养驴,东南角的那驴棚子也有很多年了。在那个驴棚子的墙角处住着一只黑蜈蚣,那只黑蜈蚣也跟着那棚子里住了很多年。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家驴发疯,不仅把杨站长家的古奶奶和她孙子踢伤,还把学校门口好多孩子都给弄伤了。为此黑山子爷爷就把家里的驴子都卖了,赔了姑奶奶手术费和孩子们的医药费。所以驴棚子就空了下来,黑山子爷爷被驴伤了心,想着年纪也大了,以后就不养驴了。把驴圈拆了盖个鸡窝,生个鸡蛋还能给黑胖吃。但是,黑蜈蚣不同意啊!驴棚子拆了,它就没家了,于是跑来托我去求黑山子爷爷别拆那个驴棚,还许了愿。但是没成想,黑山子爷爷还是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最终惹来了祸端。
听郭老爷一讲完,我激动不已。“我天,这么刺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蜈蚣精呢。”我兴奋的说道。
“郭大仙儿,您说,谁去修那个驴圈啊?!我爸这边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我也不会修,我们家黄桂山也不一定会弄。”黑翠姑姑给黑胖喂完奶,抱着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找个瓦匠去修,把你爸拆半截的再给他垒回去。要不然,你们都没办法回去住。它还会报复你们的。这孩子这么小,被它咬了就麻烦了。”郭老爷喝着茶水说道。
“您是说,我们不能搬回去住?那。。。那我们住哪儿啊?”黑翠姑姑着急的问道。
“爱住哪儿住哪儿!反正那驴棚子修好之前,不能回去。你要不信,你就去试试。”郭老爷看着黑翠说道。
“我信,我信!”黑翠姑姑赶紧说着。
“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他爸一会儿送货也回来了,咱们尽快吃饭。”我妈说着就出屋去做饭了。
“二嫂,我帮您。”黑翠姑姑抱着黑胖就去厨房找我妈了。
我趁他们都不在,悄悄地对郭老爷说了我最近的遭遇,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找我,都是夜里,都在我家门外,也不进来,而且都是求我办事儿。
郭老爷听完那我说的话,也很诧异。“你这。。。。。。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吧?你最近干嘛了?”
“我啥也没干啊。。。。。。”我一脸委屈的问:“郭老爷,我看到的是鬼吗?还是别的什么?”
郭老爷看了看我,又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妖,魔,鬼,怪,精,灵,神,仙。这世间啊,远比你知道的复杂得多。不是所有在夜里出来的都是鬼。比如这次这个黑脸男人,一看就是那只黑蜈蚣成了精,团了精气,幻化成人形来找你帮忙。”
“哦哦哦。。。我知道。。。那个浑身白白的老头儿就是沙厂里的刺猬吧?!那。。。那个老太太是个什么呢?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难道?难道是鸡窝里会下蛋的老母鸡?!”我认真的分析着。
“别想了!想多了没好处。”郭老爷摸了摸我的脑袋,仔细看了看我。你这最近。。。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通了七窍,开了阴阳眼,所以才会这样。”
“什么?您说什么?”我妈这时候竟然端着一盘油炸花生米进了屋。正好听见了郭老爷对我说的话。“您说她开了阴阳眼?!”我妈听到之后,又开始担心了。
郭老爷摆了摆手,“没事儿。”
我妈把花生米和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回身从酒柜里又拿出了一瓶二锅头和一个酒杯。她给郭老爷满上了酒,并对郭老爷说:“您先喝着,我后面的菜一会儿就好。我今天给您包了几个饺子。”
我妈看了看我没说话,又出去了。黑翠姑姑抱着黑胖进来了。跟郭老爷说:“我二嫂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我想帮个忙,都插不上手。”
郭老爷笑着说:“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多劳,智者多虑。”
说话这会儿功夫,我爸风尘仆仆的开车回来了。刚一进院子里,就一身的灰土。整个人都像从泥土里刚刨出来似的。
他看见屋子里的郭老爷,冲着郭老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就进了洗澡棚里去冲洗了。我妈怕水冷,赶紧把水壶里的热水灌到水桶里给他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