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已经是盛夏,就算脱了衣服,也不会感觉到冷。

    他拧干毛巾开始从上到下帮人擦洗,动作极其温柔。

    只是在清洗那一处时,萧玄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的眉心紧紧收拢,心脏像刀割一般,心中的愧疚又添了几分。

    等到全部清洗干净,萧玄替人穿好衣服,门外的小婢女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进来了。

    “殿下,安胎药熬好了,奴婢…”

    “放下,孤来喂!”

    “是,殿下…”

    婢女识趣地退出去,萧玄想起来上次在那破草屋里,他意识混沌,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用唇瓣撬开自己的嘴,将那温热的药液渡进自己的嘴里。

    他那时候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只是因为烧得厉害,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更没有办法说话和自主喝药。

    想到这,萧玄二话不说就是单手捏住药碗喝了口浓浓的药汁。

    唇齿相交之间,温热的药汁顺着宁音的嘴巴一点点流淌进去,他害怕自己一下子给的太多,会呛到宁音,所以动作极其缓慢。

    以至于喂完满满的一碗药,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阿宁,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

    萧玄将人抱在怀里,看着宁音的脸色略微浮现出一抹血色,他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下一点。

    后半夜,宁音躺在床上,萧玄则是倚靠在床边,闭着眼假寐。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宁音哼哼唧唧的声音,他的神经很敏锐,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阿宁,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忙垂眸查看宁音的状态,声音里带着急切。

    不多时,宁音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他。

    面容有些憔悴,不过比起昨晚要好多了,总算是恢复了些血色。

    萧玄见人睁开眼,激动地热泪盈眶,握住宁音纤细的手,嘴唇颤抖,“阿宁,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可感觉到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宣大夫进来。”

    “靖渊,我的孩子…可好?”

    宁音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孩子,昨日那种情况,她直接被疼得晕死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就连萧玄嘴对嘴给自己喂药,她也毫无知觉,若不是这老大夫有点本事,开的药方对症,宁音的孩子恐怕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