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迁瞬间就苦下了脸,“不能不去吗?”
“皇上前两日便未去上朝,若是再拖下去,明日丞相恐怕会直接冲进宫里来了。”
沈迁皱着脸,点了点头,“好吧。”
谢时远疼得睡不着,他的余光扫到枕边人的小动作。明明都已经困倦得连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但还是会时不时地朝自己的方向看上两眼。谢时远见状,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迁一开始还能分出几丝注意力来观察着谢时远的动静,到后来他实在是太困了,没坚持住,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谢时远看着依旧睡得香甜的沈迁,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忍心叫他。
等到沈迁睡醒之后,去宣晟殿处理政务时,果不其然的被司徒清揪住骂了一顿。
等到沈迁终于摆脱了他那个精力过于旺盛的老师。回到寝宫的时候,发现谢时远在教人练剑。
站在树下的幼童分明年岁尚小,但手中的那柄长剑却使得出神入化,剑身划过空气时都能听到极为清冽的飒飒破空声响。
恩…
蛮有观赏价值的。
沈迁沉吟了半晌,终于明白先前谢时远口中所说的那些个花架子剑招是什么意思了。谢时远也是够给自己面子的了,当初他使得那么烂的剑,谢时远也能够夸的出口。
“沈行知,这么多天了,你这剑法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再多练练去,啊。”沈迁走到小少年的身边,伸手掐了掐对方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
沈行知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但还是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说道:“知道了父皇。”
沈迁拍了拍他的脸蛋,啧啧了两声,“这么大点个小孩,整天的板着脸做什么?来,笑两下给父皇看看。”
沈行知只好扯起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
沈迁看着那张和幼时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轻啧了一声,“笑得也太难看了。”
这张脸和沈迁很像,或者说,和他那个早逝的父皇长得很像。
这位大曌未来的储君并不是沈迁亲生的骨肉,而是沈迁从他那个便宜弟弟手中过继来的。毕竟先皇别的不多,后宫的美人还是很多的,留下的子嗣就更多了。
从宗室里挑选一个拥有沈家血脉的孩子,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
谢时远一开始计划的很好,他打算给小皇帝留下一个亲生骨肉来继承皇位。去母留子这种事情在宫中简直是屡见不鲜。但当谢时远真的把宫人送上龙床的那一刻,他心里还是恨得仿佛在滴血,他强忍着不去想小皇帝临幸别人的画面,但脑子里却满是被翻红浪的场景。
晚上沈迁回到寝宫的时候,看到瑟缩着躺在床上的宫女,他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毕竟谢时远这两天明里暗里的都在暗示他,暗示完了又自己憋屈的生闷气,也不知道他图个什么。
沈迁没睡这个宫女,而是心累地挥了挥手直接把人赶走了。等到他找到谢时远的时候,对方正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着闷酒,阴着一张脸,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不佳。
沈迁还没走进亭子,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也不知道谢时远喝了多少,味道这么大。
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但对于谢时远来说,这东西也只不过是味道浓烈了一点的水而已。脚下的酒坛子都被他喝空了,眼神也只是微微变得迷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