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立站在玄关,猫猫蹲在他俩脚边,好奇地望着。

    “左手手背也有。”沈时序又扣住他左手,对光低头仔细看了看,眼神凉凉的提醒,“还剩一分钟。”

    手腕被紧紧抓着,陈嘉之企图后退挣脱沈时序圈固起来的范围,惨兮兮地耸鼻子:“你不能再像上午那样凶我,不然我要闹了!”

    讲的有恃无恐,其实捏扁搓圆不在话下。

    “怎么闹也不骂你。”沈时序觑了他一眼,“说假话的话,打你。”

    为了讨好和示弱,陈嘉之用指腹轻轻点了下沈时序手背,摩挲着,说,“前几天感冒了,就输了液。”

    手腕力道紧了紧,沈时序轻微地“啧”了声:“哪家医院,把病例拿出来。”

    “在小诊所输的,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陈嘉之伤心地偏过头去,看起来可怜极了,“因为那天吹冷风感冒了。”

    “那天是哪天。”

    “就是跨年夜那天。”

    如果说出这个事情,沈时序一定不会再刨析。

    果然,赌对了。

    沉默了会儿,沈时序松开他,一个字没说,反而脱了外套放在玄关上,挽起袖子去洗手间洗手,出来走到厨房门口,扭脸问,“还愣在门口干什么,去坐着等,大‘馄饨’要吃多少个。”

    慢吞吞挪开脚步,那耷拉的小脸还能挤出笑容。

    “六个就好。”

    沈时序没动,又看了他一眼,“去跟猫玩。”

    哪还有心情玩儿,陈嘉之一路冲进卧室,抵着房门心有余悸地拍胸口。

    幸好药全放在卧室抽屉,仍不放心,先把饭前的药吃了,卧室没水,只好用牙刷杯接浴室的自来水,囫囵吃完又把药放进保险柜锁起来......

    弄好这一切,沈时序已经来敲门了,看着他湿润的嘴唇,“你在里面做什么?”

    “洗手啊......”嘴里苦得发涩,他吞咽了下,“摸了猫,吃饭不卫生。”像个傻子似地,“我摸了猫,你摸了我,你也要洗手。”

    懒得搭理这傻子,沈时序转身就走。

    “要吃饭了吗?”陈嘉之跟在后头:“我可以先吃点糖吗?”

    “吃什么吃,两分钟不作浑身难受?”从厨房端出两碗所谓的大馄饨,沈时序搁餐桌上,“要不要我给你煮一碗糖?”

    “又凶!又凶!”踢踢踏踏坐下,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又上来了,陈嘉之端起碗闻了下,“好香啊。”

    猫猫闻到香味儿,跳到桌上并没乞讨到食物,转身钻进陈嘉之腿上,仰个毛脑袋在怀里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