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面镜子化为了半具躯体。
这是一具女人，或是说少女的躯体，湛蓝色的身躯如同星辰大海，蓝色的眼眸低垂着，闪烁着光泽的长发微微摆动，俏丽的五官栩栩如生。
女人的面容很美，这种美与性感无关，与野性无关，只有那种单纯与美好，望之一眼，便感受到了生活的阳光，陶筱筱面庞宛如圣女一般纯洁。
这是楚渊第一次知道陶筱筱长什么德行。
他知道陶筱筱是个女人，却没想过是个女孩子，也或许是女人，可能是因为身体太过娇小罢了，也从未想过陶筱筱长这个熊样。
现在，他看到了，看到了陶筱筱的不完全体，那张满是美好与纯真的面容，那具小孩子一样的躯体，陶筱筱，与大家经历了无数次恶战，如同一棵永远不会被狂风折弯，永远不会被砂砾掩埋的小草，坚强，执拗，强大，且天真单纯着。
看向楚渊，陶筱筱俏皮的眨了眨眼，比划了一个V字剪刀手后，略显娇小的手臂紧紧抓住了手电筒，随即高高举起。
所有液体镜面都亮了，将手电筒射出的光芒不断折射着，照亮了每一处空间。
楚渊冲着陶筱筱竖起了大拇指，随即迅速将肾上腺素扎进了身体里。
只有在确定即将战斗时，楚渊才会这么干。
只有无法确定是否会战胜对方时，楚渊才会连扎两支二号肾上腺素。
“懊悔，这种专属于人类的情感，很有趣，我体会到了，体会到了懊悔的情感。”
牧神者依旧站在那里，站在无处不在的光芒之中：“你比那个孩子更加适合作为我的容器，你比他更加有趣，也更加聪明。”
楚渊呵呵一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比楚神兵更加聪明。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所谓的聪明，是指自己看穿了一些事情。
楚神兵被回溯了，哈琪琪被回溯了，唯独自己没有。
自己与二哈和楚神兵不同的是，自己手持手电筒。
这也就是说，手持手电筒的人不受牧神者所影响，不会被“回溯”。
既然对方有了实体，自己又不会被回溯，还有什么不去战斗的理由。
“神，我已经杀够了，接下来让我看看，干掉驾驭神的存在是什么感觉。”
花瓶被踢碎了，花瓶碎片如密集的子弹一般射向牧神者。
当这些碎片距离牧神者只有三十公分距离时，全部停滞在了空中。
停滞的碎片开始原路返回，一道寒光刺破了碎片，刺向了牧神者的肩膀。
“收回我刚刚所说的话，你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聪明，甚至有些可…”
“笑”字没说出来，黑色的光芒从牧神者的肩膀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