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就免了,阁下将我引到这来,想必不是坐坐那么简单,有话就说吧,夜已深,我还得回去休息呢。”子琪并无惧色,打了个哈欠道。
反正已经到这了,真要回头,她不甘心,再者,既然那人将她引到这,此时就算她转身,也未必逃得了。
“娘娘难道不想知道皇上是如何中的千日醉吗?”黑衣人这一句话,等于击中了子琪的死穴,现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可不都是为了让西门逸醒来吗?
就算暂时配不出解药,但只要找到下药的人,还是有希望的。
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子琪跟在黑衣人身后,毫不犹豫地进了月华宫。进到宫门,月光下,和她所想并不相似,破败的庭院,枯萎的野草,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怎么看都似久未有人居住的宫殿。
“我已经来了,如今这月华宫里应再无他人了吧,阁下却还不肯以真面目相见,诚意何在?”子琪四下看了看,微弱的月光下,实在看不出才能,只隐约看到宫内的摆设,桌椅似乎都有。
空气中并没有灰尘的气息,应该有人打扫,若当真是无人居住,进来后至少会有灰尘的气息,甚至有可能有霉味,但此时,闻到的却是清新的气息,子琪心里已有了几分猜测。
静,死亡一般的寂静,子琪心头掠过一丝阴影,黑衣人终于转过身,拉下了帷帽,一张惨白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格外的渗人,好似记忆中,曾经解剖过的无数具尸体,没有一丝活的气息,子琪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一个类似于‘死尸’的人正跟你说着话,子琪当真没有心理准备,所幸在现代的时候,亲手剖过太多尸体,她很快便恢复了。
“阁下病了吗?”说出来的话,和心中想问的是完全不同的,子琪本想问他是男是女?虽然黑衣人取下了帷帽,但子琪还是分不出性别,谁让古人都一头长发呢。
“淑妃娘娘当真有心,何止是病了,我本是早已死了人,娘娘怕吗?”黑衣人说着,向子琪走近了两步。
子琪身形未稳半分,浅笑道:“生和死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只要阁下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黑衣人越靠近,那种死亡的气息越浓,这种气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似是刻在了记忆里,怎么也忘不了,就如同她曾经解剖过的那些尸体一样,冰冷的气息,侵蚀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说得好,看来你当真不怕,也是,如果真怕,你又怎么可能一直守着活死人般的西门逸。你当真要救他吗?”黑衣人与子琪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子琪,那双带着死亡气息的眼似旋涡,像是要将子琪吸进去,可子琪却无法移开视线,明知道要避开,可却动弹不得,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救,当然救,必须救,他是为了救我才会中弹的,如果不是他,恐怕今天躺在那的人是我,也有可能,我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阁下当真知道是何人下的千日睡?”子琪只能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尽量的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告诉自己,决不能中了黑衣人的圈套。
“知道,又不知道,千日睡并不是普通的药,严格的来说,它甚至算不上毒药,并不是随处可见……”
“你能解?”听黑衣人的话,子琪大喜,这种喜悦似是一下子拉回了心神,她竟摆脱了黑衣人双眼的魅惑。
“娘娘好定力,不能,但是我知道如何解?”月光下,子琪看到黑衣人的嘴角抽了下,似是轻蔑,似是嘲讽,但此时子琪管不了那么多,她迫切的想知道如何配制千日睡的解药。
子琪低首,严肃地问,“不知阁下要如何才肯告之?”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黑衣人费尽心计的将她引到这里,又说知道如何配制解药,必然是有条件的,只要有条件就好办,就怕那种死都不肯说的。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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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