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画完那幅画后已至深夜,打着哈欠推开门后,客厅的灯是灭的,只有清冷的月光照见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谢音关上画室的门,走过去看到他正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睡觉,还抱着一个抱枕。

    听到她的脚步声后,沈秉洲睁开眼,嗓音带着哑意:“画完了?”

    谢音点点头:“谁允许你睡我家了?”

    沈秉洲从沙发上坐起来,把她拉到怀里,右手捏了捏她的脸:“不吵架了好不好?”

    谢音僵着身子不说话。

    他们之间很少吵架,不是因为没有矛盾,刚好相反,是因为沈秉洲没有时间和精力陪她吵。

    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他永远倾向于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送各种价值不菲的礼物,然后不耐烦的哄几句,最后做爱。

    但是如今,他们的矛盾已经积攒到,无论多少礼物和性爱都掩盖不了的程度。

    在他的唇贴上来的前一刻,谢音用力推开他:“到此为止吧,沈秉洲。”

    沈秉洲用力握住她的手,又松了些力道,问:“因为我陪江依月试婚纱?”

    谢音低头看他:“因为你要结婚了。”

    “陪未婚妻试婚纱是你的义务,我没有理由和资格生气。”

    沈秉洲听完她的话,反而淡淡的笑了笑,抬手摸她的脸:“都皱眉了,还说不生气?”

    谢音见他依旧避重就轻,完全不重视自己的话,从他腿上下来。

    但刚动了下,就被沈秉洲禁锢在怀里:“别动,听我说。”

    谢音沉了沉心:“你说。”

    沈秉洲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我和江依月结婚是迫不得已。”

    “这场联姻,我不是没抗拒过。”

    “但形势所迫,这个婚我必须得结。”

    谢音不懂这些,只能问:“什么形势,让你连婚姻都选择不了?”

    沈秉洲叹了一声,似是不想说的太复杂,挑了些她能听懂的讲:“我爸去世,京州州长的位置竞争很厉害,目前举荐最多的人是江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