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仿佛没听到一般,眼神一直盯着我,准确的是我胸口的贝壳。
我反射性的握住贝壳,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僵持了数秒,他轻轻扫过我,重新闭眼。
打量着这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青年,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历满了旁人无法形容的沧桑,而且他似乎能看到贝壳里的东西?
躺回下铺,我闭上眼睛仔细感觉着流动的气,他不是阴阳师,可这若隐若无的强大气息也同样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我上车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之后,窗外景色已经大黑。
火车不知道停在哪一站,隐隐约约听到上下车的声音。
软卧的门被拉开,前后走进来一男一女,穿着打扮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
把背包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儿,朦胧间一股极淡的气息传来,我迅速坐起身。
对面还在收拾东西的女孩显然被我吓了一跳,跳过她看神经病的眼神,我的目标是这个男孩,更准确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见我开口,那男孩楞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塔罗牌。”
“哪里买来的,能借我看看么?”大概是没料到我这么自来熟儿,男孩楞了一下,慢慢递过来,“火车站附近就有卖的。”
感受到牌上附着的鬼气,我伸手一抹,短促的鬼叫瞬间消失。
火车站那种地方常年聚集着各种孤魂野鬼,不过攻击性皆为零。当然不排除有个别调皮的小鬼喜欢搞恶作剧吓人,不过也无伤大雅。可刚才那股黑气,明显是吸人阳气用的。
当然这都不是最另我诧异的,我在意的是…手指在牌里穿梭,抽出‘愚者’。
熟悉的黑色禁咒映入眼前,我眉头不自觉的皱紧,这要还认为是巧合,那么我的脑袋纯属被驴踢了!
“诶,这上面怎么还有字?他不是拿了一副用过的牌给我吧,晦气!”
没理会男孩的自言自语,把剩下的牌扔给他。
“呵,有本事暗里挑衅,怎么没本事当面对持!垃圾!”
仿佛在验证我的话一样,下一秒软卧里的灯光一闪,呲拉一声熄灭。
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中,我身体迅速靠在车璧上,阴眼开启的瞬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地良心,我怎么又忘了做人的基本原则,莫装逼啊。
满墙的眼睛冰冷冷的朝向我,感觉到后脖颈痒痒的,回过头正对上那只巨大的瞳孔,我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跑到地上,再一看,软卧不知何时,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谨此奉请,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服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敕!”
没料到会被人盯上,这一趟出来我什么都没带,为今之计只好凶残的咬破指尖以血为咒,墙上数千只眼睛有闭有睁,有木然有阴森,有憎恨更多的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