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破晓的光线悄悄洒在大地上，天边的光芒暗淡无力，犹如一层蒙蒙的薄雾笼罩着北郊的黄河。
李四和一群逃兵被押上了军卡，手脚被铁链紧紧绑住，身上是那些宪兵的警戒与冷漠。
车子一路颠簸，最后停了下来，李四被推下车，刺眼的光线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他眯了眯眼，看到不远处滔滔黄河像是一条巨龙般蜿蜒横亘在地平线上。
那一瞬间，李四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们被押至黄河边缘，每个逃兵面朝黄河双膝跪下，地面寒冷而坚硬，李四的膝盖碰到冰冷的泥土，痛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
在他们后方，十余名宪兵站得笔直，端着长枪，冷眼旁观。
一阵阵的寒风吹过，李四低下头，看着面前滚滚而来的黄河水，
那水滔滔不绝，好像要吞噬一切，也吞噬着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准备！”
背后传来冰冷的喊声，李四心如死灰，抖如筛糠，
老母亲的面容、家乡的那片土地、自己从未实现的梦想……
这一切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就要在此刻终结。
他闭上了眼，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了她得知自己是逃兵的那一刻，她会怎么样？
她会含恨而终吗？不，自己怎能让她带着这样的痛苦离去？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那一夜的逃亡。
“开枪！”
一声冷酷的命令划破了空气，
随即，李四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响，回荡在黄河边上，惊天动地。
那些逃兵的身体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击中，瞬间摔倒在地，溅起一阵尘土。
“砰！”
李四只感觉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一踹，随即到底，眼前一片模糊，世界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眼前一黑的最后的印象，只剩下那滔滔不绝、永不停息的黄河，
它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命，也吞噬了他所有的后悔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