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她就不能叫他顺心一回,每次都非要拆他的台才高兴吗?!为何,偏偏就是她,为何偏偏就只对这个可恶又狠心的女人动了情!
陌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头盯着暮雪,然而见她慵懒地依在马车上,竟瞧都不曾瞧他一眼时,他怒气突然便又消散了,取而代之是自嘲的无奈。
他方才在醉仙楼怒气升腾,生恐一不留神会弄伤这该死的女人,这才丢了她,穿窗而出。他一路狂奔到了拂霜河泮,闷得一拳砸起水花飞溅,水滴落于面上,凉意消散了心头怒气,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想清楚了一件事情。
他,陌殇,竟然该死的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了,而可恨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未曾像他一样对他一见钟情!而他的高傲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事实的,这才使得他总在莫名地恼怒,总被这个女人牵着走。
这颗心既然选定了这个女人,既然他舍不得弄死这个女人,也罢,他陌殇认栽!他便不信,凭他,竟会无法虏获一个女人的芳心。她不曾对他一见钟情没关系,她心凉如冰也没关系,总有一日他会叫她日久生情,叫她一颗芳心尽系于他。
想清楚这个,他才会去而复返,在醉仙楼下有了那么一段表白。既然想的明白了,这会子这个可恶的女人不肯顺着他的意便再正常不过,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陌殇唇角无奈的笑意一晃而过,接着却蓦然转为了哀怨,朝着暮雪便道:“暮雪,你就非要这么伤我的心吗?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接受别的臭男人给的东西!咱们不要好不好,暮雪倘若喜欢这些东西,我给你弄更好的!”
暮雪自感对陌殇也算有些了解了,这个男人表面上俊逸悠然,性情洒脱,温润雅致,可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狂妄,邪佞到目中无人,说一不二的男人。
他根本就不容别人一星半点的不敬和挑衅,诚如昨夜她摔碎了他的药瓶,那一刻这男人身上涌现的阴暗气息连她都差点窒息其中,更诚如今日在醉仙楼上,原本他还好好地给她剔着鱼翅,可转眼他便怒火炙热像是撕裂她都不能甘心。
这男人根本喜怒无常,她是招惹不起,只愿早日将他气跑了好有个清净,可如今他是怎么一回事?她当众拂了他的面子,他明明已恼怒了,怎又突然平息了?扎气球放气儿也没这么快的吧?!
暮雪没想到陌殇竟会有这等转变,不由仔细地瞧向他,男人讨好地笑了起来,甚至露出一排白而齐整的牙齿来,眼神满是怨念和委屈,简直便像是无端受了大人责骂的可怜孩子。
无耻!明明是长了一口整牙的大男人还要装孩童扮天真幼稚,明明是露着獠牙准备享受饕餮大餐的野兽,还要在她这小白兔面前装嫩草,太无耻了!
暮雪腹诽,眯着眼,瞪着陌殇,一字字地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暮雪言罢,陌殇却又笑了,猛然欺近暮雪,低声道:“怎么不是我的女人?我都立誓了,我瞧上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这世上,我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抢!”
哈,他瞧上了便是他的女人?!
这人是太狂妄了,还是太天真了!暮雪险些被气得晕倒,也倾身压向陌殇,怒声道:“我是我自己的,你即便要也最好先掂量下要不要的起!”
陌殇原便倾向了暮雪,如今暮雪又欺近于他,两人争锋相对时,之间距离已拉近到了毫厘。暮雪激怒之下根本未曾意识到这点,可陌殇却在等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