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养两天就能好,说不定还能比之前长得更结实。”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报恩……”

    他说着,眼尾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对小荷的伤害,可张大夫不让他伤害自己,他的身体是小荷救回来的,他没有毁去的权力。

    他只能毁了他祸害人的那玩意儿,他要把身体里背叛小荷的部分,彻底斩去。

    “疯子,疯子……”孙林颤抖着站起来,不住地摇头,“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祝妹?”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她为了跟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

    孙林压根没想到,一个堂堂男人竟会做这样一个事情。

    “你对得起她的救命之恩吗?!!”她怒骂他。

    就跟以前很多时候一样,每当大马生出一丝对小荷的愧疚,孙林就要这么痛骂他。

    她要让他感恩,要让他知道,祝妹到底为他付出了多少。

    大马一听,怒从心头起。

    他不顾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大手掐过孙林的脖子,就往上举,“你这个死妖婆,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帮着祝妹说谎!”

    孙林的脖子都要被捏碎了,极度的痛苦之下,她仿佛一片秋风中零落的残叶。

    大马这才从暴怒中醒悟过来,冷笑着放开手,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个中年妇人,“当初分明是小荷为我求医买药,你凭甚说她贪生怕死、畏险而逃?”

    “当初是小荷为我借遍了云朔城所有的子钱家,你又凭甚和祝妹一起说谎,说是祝妹借的?”

    孙林颤颤巍巍捂住脖子,大马的话,又令孙林怔愣了半天。

    “说啊,说啊!”大马怒吼。

    孙林张了张嘴,她的喉咙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孙林讷讷不知该怎么说,喉咙涌出一阵腥甜,她吐出一口血来。

    她不能说自己也是被祝妹哄骗的。

    因为祝妹到底有没有求医,到底有没有买药,到底有没有借钱,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阵子祝妹不仅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得了一笔银钱,过得相当滋润。

    她别过眼,沙哑着嗓子,“谁叫……谁叫……那只死狗这么欺负祝妹……”

    “而且……死狗自己消失不见,难道……不是嫌弃你……快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