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孙林与祝妹这义母女俩,惨兮兮地坐在仆人房外面。
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人去扶她俩。
一方面觉得她俩罪有应得,一方面看到了小荷的惨烈教训,怕被她俩碰瓷。
最后是孙林挣扎着站起来,又把祝妹给扶了起来。
祝妹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她从没有遇到这种事,也从没有到过这种境地。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着优渥舒适的生活。
一边有着孙林照拂,厨房众人都哄着她、捧着她,一边孙林和大马哥把所有的银钱都给了她,她实际上已经有了不少积蓄了。
以后就算出了韦府,她也能活得特别好。
可当她踏进韦府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什么都变了。
房门的眼神又鄙夷又轻视,看得她特别不舒服。放以前,这个房门都是点头哈腰,还常常跟孙林夸她。
一路上,路过的那些仆役,一看到她就露出一张臭脸,不知在背后议论她什么。
她心思本来就敏感脆弱,哪里受得了这些?
尤其是她回到仆人房,她原来住的地方,早已被其他人占了。
那人直接把她推出去,讪笑着给她指了大通铺的方向。
祝妹人都呆傻了,她怎么可能住那种地方,那可是低等仆役住的地方。
就算是以前在花房配所,那只死狗对她再怎么不好,也没让她住过那种地方。
可她没有办法,她只有过去,她所有的家当都被搬到了那里去。
当她到了大通铺门口,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席卷而来,是人挤人的味道。房屋晦暗,霉黑的斑点挂满了墙壁,麻草被看起来像是浸透了水一样。
祝妹当即捂住了口鼻,她哪能住这样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仆妇从里面出来,神情嘲讽地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
停留在她肚子上的时间特别长。
她只想拿到包袱,没想到对方直接把包袱扔到了她脸上。她心里堵着气,加之检查包袱之时,果真没有见到她的钱。
她心里想过,钱财之物,可能是被干娘孙林放到安全的地界了。
可是那低等仆妇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了,嚣张到祝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当即便随口说了句,她少了些东西,怀疑是低等仆妇偷的。
以前这样的话,她不是没说过。
她一旦这才猜测般地说了,那对方铁定害怕得双股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