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了一日,小荷中途就昏睡了过去。
是张文渊将她摇醒的,“小荷,时间到了,咱们去暗室吧。”
又是第二日的抽血,小荷疼得快要晕过去。
今日苏世配合着药物,又给谢淮拔了一些针虫。
苏世拔得满头大汗,这些针虫一日比一日难拔,到了最后,必须混合一种神药才行。
“真是的,脏死了。”小荷听到苏世自言自语抱怨。
“张文渊,给我倒洗澡水——”他的喊声散漫又大爷。
真和那一身仙气飘飘的气质完全不符。
苏世走后,小荷又一点点挪到了谢淮面前,从罩纱里那拿出藏好的竹盐。
她从暗室的水缸里接了一杯水,努力蹭到了他身边。
“昨日,冒犯了……”小荷脸红红的。
“以后都不会了……不会让你……清白有损的……”
连拔了两日的针虫,谢淮脖颈上的黑色也退了不少。
在小荷印象里,她几乎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他。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好看了。
这样的人,只是看一小会儿,便会头晕目眩。
她只敢在为他擦洗黑膏的时候,借着为他盥洗的名头,忍着那股意动看他。
如今,她可以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看他。
看他几乎没有瑕疵的皮肤,看他小梳子一样柔顺的睫毛,看他摄人心魄的眼角,看他的额头……鼻梁……嘴唇……
该死,每一个地方,好似都在无声地勾着她、诱着她、惑着她。
“陛下……是您……是您先勾引我的……”小荷控制着自己的意动,低叹着,“您的错,您……该死……”
她更该死,都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要该死地用着敬辞。
活该奴颜屈膝一辈子!
她用指头伸进谢淮嘴里,摸到了那根线,一点点扯出来。
直至扯出他一直含在嘴里的那枚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