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哥,你放我下来好不好。”小荷克制自己打着哆嗦,弱弱问道。
“不、好。”谢淮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慵懒又沙哑,“再抱会儿,那群官兵去而复返怎么办?”
小荷也不敢再说什么,如一只小鹌鹑一般,被他抱着。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她不清楚那群人会不会再回来,但她能确定再抱下去,她真的会死。
在她从一阵平静的疯感,过渡到平静的死感的时候,陈管家如天神下凡,拯救了她。
“阿松,阿松,在不在?”陈管家在门外喊道。
说是老爷有一笔新的账目,正纠结着呢。
陈管家便得意洋洋地推荐了谢淮去算。
陈管家是真的很喜欢、很看重谢淮,因着儿子在洛京四门学跟着大少爷读书,他真心把长相丑陋、品格不俗的谢淮看成继承人去培养。
谢淮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她,把她放进被子里,临走时又抚过她的鬓发,“想吃糖葫芦吗?我路过了给你买。”
小荷嘴馋,正想点头,却又想到,“外面官兵多,你小心。”
“嗯。”他在她鼻尖轻轻一点。
那一点就像是一阵涟漪,一点点从她的鼻尖泛滥到身体,再到了心间。
小荷把自己裹在小被子里,死死地捂着脸,半天也不出来。
她好想冲到田地里,大声“啊啊啊啊啊啊——”喊一阵,发泄此刻她内心的颤动。
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胸前什么地方,又让她小小地龇了牙。
好疼。
她脑袋钻出小被子,偷感很重地观察四下无人,连小符也回到田地里干活了。
便偷偷解开了衣襟往下看。
小荷羞得赶紧合上。
怪不得这么疼……小荷的脸颊发烫,脑子里像是进了什么脏东西,不停地在循环刚才的画面。
她用手背敷脸颊,又不自觉捂住了眼睛,她……她真该死。
她怎么能就这样产生了感觉,刚才明明是为了脱险,明明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
她明明发过誓,要对陛下献出忠诚,她怎么能要这金光闪闪的忠诚有一丝丝的变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