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三小姐忧心您体弱口渴,遣我来送蜜酿。”踏梅边走边道。
为了在夏贺年面前表现得好一点,踏梅说得诚挚又体贴。
“巧得夏公子也在这里,表小姐与夏公子站在一处,当真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她越这样夸赞,她路过的那些贵女们脸上越是不愉。
就在踏梅经过之时,一只绣鞋偷偷横了过来。
踏梅注意到有人经不起激怒上钩了,脚步一歪,顺势装作被绊倒的模样。
她身子一斜,那罐蜜酿就朝着宋如枝脸上泼了上去。
宋如枝眼见那蜜酿快要到自己脸上,她来不及反应,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一股力道扯开,快如闪电,却丝毫不见粗暴。
高大人影闪至自己身前,替她挡下了那粘腻的蜂蜜酿。
“没事吧?”身前的声音问道。
那声音好听极了,好听到宋如枝始终想不通这样的声音为何会出自一个奴隶。
宋如枝注意到手臂上那股力道下去了,那干燥灼热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她心头莫名有股烦躁、羞耻的感觉。
“没事。”宋如枝板着脸道。
幸而谢淮也丝毫不在意宋如枝的态度,他一抹泼得他脸上到处都是的蜜酿,“那便好。”
“表小姐,表小姐,踏梅不是故意的……踏梅不是故意的……”踏梅见诡计没有得逞,干脆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甚至还要给宋如枝跪下了,“表小姐饶命,表小姐饶命!”
其他贵女看到,纷纷围了过来。
在这个地界惩治仆役,可不是一件风雅的事。
若是宋如枝惩治了踏梅,那她在这场青州簪花宴的名声就完了。
可如果宋如枝不惩治踏梅,踏梅这般痛哭流涕的作态,那就跟惩治了差不多。
谁都会认为,宋如枝是个嚣张跋扈的坏主子。
踏梅这是把宋如枝架在火上烤。
宋如枝的脸上,黑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踏梅可以这么不要脸。
就在她即将陷入众口铄金的危机之际,她只听身前人轻笑了一声,“你起来,表小姐一句话没说,何必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