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了两人平时睡的枕头,拆掉陛下枕头时,从里面掉出了当初那本教材。

    这本教材被陛下收走之后,她就一直没看过了。

    此时此刻,小荷再一次翻开了它。

    这时的小荷已经会了很多字,可以说是今非昔比了。

    她阅读第一页的时候,原本就大的杏眼瞪到睁圆,她似乎终于体味到了当时陛下的感受。

    “原来,当初我说的话,这么离谱啊……”小荷不禁失笑。

    她发现在那本纯文字的避火图上,还写着一些细小又遒劲的文字。

    那是陛下仔细阅读,又勇于实践之后,做出的注释——

    比如在摸耳垂这个教学处,写下“妻甚爱”。

    小荷脸红,她哪里甚爱了,就是……就是耳垂恰好是她的敏感处而已。

    再比如,在某一章挂妆台镜子处,写下“妻矮,可用”。

    小荷怒了,她哪里矮了,就是有点娇小,而他太高了罢了。

    而且……而且把她挂在妆台上,真的不会折坏吗?

    小荷里里外外翻了快两个时辰,虽说还是有许许多多的字不认识,可她还是清楚看到,这厮……这厮……居然里里外外都把这本书翻卷边了。

    甚至注释,也到了最后一页。

    看来,他对她的想法……真的很深啊……

    接着她又拆了自己的枕头,从麻草里,掉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

    和谢淮含在嘴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小小的、干干净净的,在窗棂照过来的天光下,安安静静地躺着。

    小荷的手指,轻轻触到了那枚小小的荷包。

    她想起了张文渊的话:这……是他的命啊……

    原来,他那盛大的爱意,从头至尾,一直包裹着她。

    小荷轻轻拾起那枚荷包,贴到了自己心口,那满溢着酸楚与喜悦的心口。

    他从未将她当作一个奴隶,而是真正的妻子。

    她又……何必再匍匐前行,她……她也想配得上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