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年纪大的些的侍卫,上前一躬身:“下官这就向殿下奏明!”

      奏明?!

      真是疯了!

      闻言,沈安当时脸色一沉,太子身份超然,但按国家律法计算,无论如何也当不上奏明二字,他们这样说话明显是僭越。

      沈安微微渺目,看来太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东宫就在皇宫之内,梁帝未必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感慨太子心宣的同时,沈安再一次对梁帝的隐忍,为止赞叹,身为帝王他能把这件事藏在心中,不对外人言明,可见其心之甚。

      不一会功夫,东宫大门开启,侯近山带着一群侍卫、太监,筚路而来:“见过沈大人!”

      没碰面,他在宫门里就招呼起来,两只手拱的高高的,热情不已。

      沈安不以为然,只是微微点头:“带路吧,本官今日,有要事同殿下说明!”

      好的口气!

      侯近山听出沈安言语之间的煞气,心中恼怒不已,即便他权势熏天可还只是个大臣,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一声冷叱,面上侯近山却笑脸不减:“好好,老奴就是奉命,前来迎接大人的。”

      沈安将多余侍卫,留在宫外,只带了八个贴身随行,跟着侯近山步入东宫。

      东宫之内肃然凛冽,一股股杀气从四面压来,沈安睥睨衡略,只见隐约处,熙熙攘攘,刀枪剑戟寒光闪烁。

      他不信太子敢在宫中,对他动手,这样的下马威,岂不多余?

      “候总管,让那些隐在暗中的甲士们,赶紧回去歇着;他们的刀枪,连猴子都唬不住,何况是本官。”

      猴子,说的当然就是侯近山,老太监当时脸色一沉,阴恻恻的笑容,浮在嘴角:“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他们可不是冲着您来的;老奴这就让他们退下。”

      拂尘招展,周围的甲士得了他的命令,一个个悍然退去,如洪水一样。

      来到银安殿前,太子皇甫胤安已经在台墀上,含笑等待。

      “沈大人,别来无恙!真没想到,有一日你竟然也能到东宫做客。”

      “快请!”

      他的虚情假意都写在脸上,沈安浅浅一笑,略作抱拳:“殿下倒是客气了,本官今日到此,实属无奈。”

      “唉,有什么话进去说!”

      皇甫胤安挡住他后面的话,两步迎到跟前,竟拉着沈安并肩步入殿内,这样亲密的举动,沈安知道,他是在做给梁帝看!

      太子也是个明晃之人,两人边走,他抬着眉头,轻声笑道:“沈大人今日能来,本宫的确意外,你今天公然带着这么多侍卫进宫,不就是想将此事传到父皇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