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锦衣选用蜀锦,触感柔软顺滑,以金线绣着精致云纹,丝线在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价值不菲。

    “主母平时都不正眼看我,怎么突然给我介绍婚事?”

    萧寒衣一听,脸上的苦涩愈发明显。

    他太了解孙玉芬了,那女人最会虚情假意。

    上次当着父亲的面,她装作贴心,说是给自己送木炭,可萧寒衣后来发现,那木炭里掺了石头,根本点不着。

    她还几次当面羞辱他已逝的母亲:

    [乡野村妇,何德何能,竟妄图跻身上流,攀龙附凤?不自量力!]

    想起这些事,萧寒衣对孙玉芬愈发厌恶。

    他清楚,寇桃多半是受孙玉芬指使来的。

    孙玉芬会给他这种好事?

    不可能!

    铁定是疯狗舔人,不安好心!

    “你这小子,还不信三娘的话。”

    寇桃瞧着萧寒衣,咯咯一笑,掏出一瓶金疮药,“知道你挨了打,三娘给你带了药。趴下,我帮你上药。”

    萧寒衣满脸通红,低头任寇桃敷药。药粉一沾伤口,他忍不住嘶嘶吸气。

    寇桃眉头紧蹙,心疼道:“老爷下手也太狠了,皮都绽开了。寒衣,疼不疼啊?”

    就这一句关切,暖到了萧寒衣心底。

    寇桃长得好看,人也周到,是萧寒衣唯一愿意多看几眼的女人。

    萧寒衣心里清楚,那些关心只是她会做人的表现,但在萧家这冷冰冰的地方,这份关心太难得了,他根本无法抗拒。

    “好了,敷上药很快就不疼了,快换上衣服。对方是名门望族,和咱们萧家门当户对,以后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寇桃拍了拍萧寒衣的肩膀,把锦衣递给他。

    名门望族?

    萧寒衣可不敢抱什么期望,他太清楚孙玉芬肯定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成婚对他来说,倒确实是个难得的转机。

    大魏律法规定,儿子成婚,父母需出资建新宅,如此一来,他便能分得家产搬出去,就算萧家再跋扈,也不敢公然违抗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