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城,空旷的地牢说话都带着回音,还有浓烈的血腥味,里面哀嚎声此起彼伏,地牢的最深处,傅庭安被绑在行刑架上,旁边烧着两盆火,火星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用刑的人从火盆里拿出烧的火红的烙铁,走近傅庭安:“傅庭安,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其实,不过就是个女人,你只要交待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在这里受此折磨呢?圣上说了,只要您肯交待,加官晋爵,只要您想,全部都可以满足您。”
行刑架上的傅庭安浑身是血,头也是无力地垂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滴滴落在在地上。
他没说话,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
不知道阿眠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希望她千万不要犯傻,再回祁阳城。
傅庭安的沉默彻底惹恼了对傅庭安严刑逼供的人,如果不能问出有关于林风眠的事情,他恐怕也会被问责。
但是,能上的刑都上了,能许的也都许了,软硬兼施,傅庭安却愣是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虽然被用刑的是傅庭安,但是被逼的崩溃了好几次的却是他。
他恶狠狠地说:“傅庭安,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烙铁硬。”
他举着火红的炮烙就往着傅庭安身上怼。
下一瞬,在炮烙印上傅庭安身上之前,响亮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傅庭安就消失不见了。
竟然就这样,眼睁睁地消失在他的眼前了。
施刑者捂着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脸上还有火辣辣的痛感,他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惊恐又警惕地看向四周:“快,快来人,快来人啊。”
地牢里鸡飞狗跳。
傅庭安却已经稳稳站在了林风眠的营帐内,他看向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地牢,而且,在他面前还站着一名穿着奇怪却十分美丽的女子,女子的眼睛漆黑黑的犹如黑珍珠一般明亮。
“陆,陆臻姑娘……”傅庭安猜测着喊出对方的名字。
曾经穿过的棉衣,似乎也是这样怪异却好用保暖便捷,而且,能让他一下子从祁阳城的地牢来到这里,能有这样神通广大的本事的,傅庭安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阿眠所说的陆臻姑娘。
虽然是猜测,不过,傅庭安的语气中却带着十分的笃定,他抱拳,单膝下跪,给陆臻行礼,跪拜的极其虔诚:“多些姑娘救命之恩。”
“不客气,快起来。”陆臻冲着门外喊道:“风眠,你进来。”
守在帐外的林风眠听到陆臻的声音,忙走进帐内,却看到帐内多了一个人,只一眼,她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庭安,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自从傅庭安被抓,生死未卜,她便不曾哭泣,因为她太清楚,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它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变得惶恐,但她绝不能,最不能有的便是这两种情绪,她要反攻,要回祁阳城救出傅庭安。
这是支持着林风眠的信念。
所以,当傅庭安突然出现在面前,林风眠忍不住哭了。
没见到对方的时候,她坚强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