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我问一下,这么薄这么脆的锋刃,如何才能将那么厚的纸切开?”我觉得有些奇怪,按正常来说这么薄的刀片,应该会折断才对。
“很简单,越薄越锋利,锋刃会直上直下的将厚纸完全切成两块,但这个方位很重要。你们也去过我们的车间,也看到那个切纸机器了,那个机器是专门调控好的,对于切纸的力度和方位,都是调控好的,要是稍微有些差池,刀片就会崩碎。”
“如果用这种刀砍人呢?”我舔了舔嘴唇,微微加重了一些语气。
“用这种刀砍人?除非是傻子,这种刀要是方位不对的话,最多只能将人砍伤,稍微遇上一点阻力,这把刀就会崩碎成为好几片。”
“方位?”这个老师傅说了这么多,大部分话语只停留在方位上。
也就是说,使用这把刀将人砍死,将人骨头砍碎,必须要掌握一点,那就是方位。
“对啊,这种超薄的刀片,虽然是好钢口打造的,但这个方位非常重要,稍微有点偏差,这刀就会脆的连片玻璃都不如,能破开肌肤,却不能切开骨头一类的东西,就算是一些衣服都可以轻易将刀片撞碎。”
我听完老师傅说的话,脑中想起来的却是之前见到的那几具尸体,浑身几乎被砍成碎片的李国福,脑袋被一刀劈开的李国福父亲,还有李国福的母亲被砍断的脊柱。
光是这三具尸体就已经说明了大问题,锋利的凶器,特殊的方位。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一刀劈死李国福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方位,所以凶手才会在一个老人身上劈砍了这么多刀。
“到了,褚建家就在这里。”
我们三个人下车,看了看这家小院,围墙都破损的厉害,周围并没有几户人家。
就连褚建家的大门,都有些摇摇晃晃的,看起来似乎要倒下来。
“褚建,褚建你在不在啊,今天老板可来了,你要是再不去上班,我可就无法替你隐瞒了。”老师傅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将院门推开。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些问题。
这个褚建不是说自己发财了吗,还会居住在这个破地方?
跟着老师傅一起走进了院里,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臭味在流动。
“先停一下,李昱,你先带这位师傅去门口等下吧。”我对着李昱挤了挤眼睛,他也闻过这种味道,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对,这种事怎么劳烦老师傅去叫门呢,这个小兄弟就可以了。”李昱瞬间就明白了,伸手拽住了老师傅,打岔道“一起过来这么久了,都没有问师傅您姓什么?”
看着李昱一边打岔一边将老师傅骗出去,我深呼吸几下,迈步朝着褚建房门走去。
推开房门,果然又是这股恶臭,糜烂的尸体趴在桌子上。
黑色的尸体顺着尸体手臂滴落,整张桌子上,都只剩下糜烂的碎肉和蠕动的蛆虫。
看这个死亡日期,要比李国福早几天,具体是几天,这些事只能交给法医来查询了。
心里暗暗叹了一声,想不到凶手做事还真是决绝。
又是一刀毙命,还是那种锋利细长的刀口,这种刀需要一定方位和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