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错之有?!

    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像是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程氏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姜月梨这样一个女儿家,都敢这么肆无忌惮当庭质问尊长!

    若长此以往,他在这个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姜鹤年越想越气,多日来压抑不得的那股怨气,在此刻彻底爆发!

    “宴礼同样是我的儿子!往后这个家我就算交到他的手上又能如何?!姜月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姜月梨瞧着暴怒的姜鹤年,垂眸敛下眼中的讥讽,心中暗笑。

    时候终于差不多了。

    姜鹤年自从入朝为官,一路上顺风顺水,无论是在外头还是在家里,从来都没吃亏受气过。

    这顺遂的日子过久了,人就会有一种惰性,稍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顺心,不如意,就会觉得一切脱离了掌控。

    一旦这样,人就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

    姜鹤年刚好如此。

    “我朝自开国以来,继承家业便是立嫡立长,这长幼尊卑不可违逆,姜宴礼尚且不到十岁,若父亲有此心,到可以将他到母亲名下,也省得外面的人咬舌根。”

    姜月梨说话目光就落到了姜宴礼的身上,那上下打量的样子,瞧着似乎格外满意。

    “说起来,宴礼倒是确实比哥哥懂事些,若能以嫡子之名承继家业,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柳姨娘闻言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那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姜宴礼的肩膀,像是生怕他被人抢走了。

    “姜月梨,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宴礼是我从小养大到的,凭什么你说抢走就抢走?!我告诉你,别在这打我儿子的主意!”柳姨娘怒吼着。

    姜月梨却丝毫不惧。

    她淡淡一笑,“姨娘说笑了,宴礼是姜家的孩子,却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按规矩,他能成为母亲的人,只有我娘一个,你身为妾室,把孩子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已经是父亲大人恩赐了。”

    姜月梨目光轻蔑地扫过柳姨娘,若有所思道:“如今,父亲想让宴礼更进一步,你怎么非要阻拦,难不成,宴礼不是你亲生的?”

    “你又要在这胡言乱语,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柳姨娘叫嚷着就朝姜月梨扑了过来。

    而下一刻,姜月梨抓起桌上的戒尺,就抽在了她伸出来的手背上。

    啪的一声巨响,力道十足,柳姨娘的手背上当场就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