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阁的丫鬟到底还是有几分忠心在的,一个个说着话就红了眼眶。

    可这话落在柳姨娘的耳朵里,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心上。

    自从姜灵曦假死离京,她的日子就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即使是再次有了身孕,姜鹤年带她也不似往常了。

    甚至就连她亲生的儿子姜宴礼如今也动了过继的心思。

    这和当初她们设想的不一样!

    既然不一样,那就让这一切重新开始好了!

    只要她的灵曦回来,这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程氏那个不得好死的,最是喜欢她,自然不会看着姜月梨继续随意妄为的。

    只要姜灵曦回来,她一定还能过回以前的日子。

    柳姨娘咻的一下瞪大了眼睛,“马上去拿笔墨来!我要写信!”

    临到日上三竿,海棠阁的丫鬟将写好的信送了出去。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逐月正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而与此同时,姜月梨的小院里,她正在提笔抄作画,一株冬夜寒梅跃然纸上。

    一旁的竹溪,时而皱眉,时而叹气,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姜月梨忍俊不禁。

    “不是说了,你们有什么话直说便好,别藏着掖着的,等我来猜。”姜月梨斜扫了她一眼,神情颇有些无奈。

    将军府这次寻来的这几个丫鬟什么都好办事妥帖,做事利索,一个个还有武功傍身,也都是聪明伶俐的。

    偏这张嘴,该说的时候一言不发,不该说话的时候胡言乱语。

    尤其是竹溪,明明比她大上几岁,但说话做事却像个孩子一般。

    姜月梨停下笔,“你可是想问我今日为何多此一举,去拦那朱太医?”

    竹溪用力的点着头,“我是真的不明白,姑娘,你这会儿去拦住的太医不就是给海棠阁递把柄吗?要是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出了事,老爷只怕还会怪到咱们头上来,你这又是何苦呢?”

    姜月梨微微一笑,“我自然是要让柳姨娘全无倚仗啊,她这些年仗着我父亲的宠爱,已经在这府里横着走了,风光道就连我母亲这个正室娘子都得避其锋芒,谁家做妾做成她这样?”

    姜月梨说话面色冷了下来,“她这样的人,和我父亲一样,都是眼高于顶的,若不让事情脱离她的掌控,她又如何能跌落泥潭,去抓那根救命稻草呢?”

    “救命稻草?”竹溪困惑,“她仰仗的只有老爷,可现下出的这些事,已经让老爷断了进后院的心思,除了去给老夫人请安,这后宅都不进了,她哪儿还能抓得住?”

    姜月梨笑而不语。

    她所说的救命稻草,可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