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男人会意,把程滇往二楼拖了上去,地上留下长长的一抹血迹。
眼下这局面有些耐人寻味,江阴一直在看着我,心里头应该是在琢磨我到底想干什么,他留程滇一条残命,估计并不是因为我刚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而是想试探出我在打什么算盘,江阴疑心很重,他肯定认为我跟程滇之间有什么秘密。
而站另一旁的那个大庆,头一直未敢抬起过,时不时紧张地抬眼偷瞄一下江阴。
这样闷了几分钟,江阴终于开了声,叫大庆滚出去。
大庆整个人像如释重负,带着笑脸,几乎连滚带爬就跑了出去。
见大庆走后,我堆起笑脸:“请问我今晚住哪?”
江阴看着我,冷笑了下说:“你小子看来很得意啊,好好享受这两天吧,道爷回来后你可笑不来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心里生出几分顾虑,跟道爷接触的两次情况来看,我完全琢磨不出他是哪种人,这老头一直摆着副平淡如水的脸孔,把情绪压的很深,能够把喜怒哀乐完全控制住,社会里头非一般人能做到。
这时江阴见有些我失神,就嗤笑了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说:“房间二楼有,王普成,祝你好运。”
我没有搭理他,转身快步走上了二楼,随便拧开一间房门,里头只有一张床,非常简陋。
但这夜我很快沉沉入眠,从未有过的安稳,不知道是真的体力撑不住了,还是心里面对所有事情都有了一个方向。
次日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直直打在眼皮上,我睁开眼,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那程滇死了没有,我打开门走出房间,楼下两个男人正在吃早餐,转身拧开隔壁的房门,看到程滇被扔在一张席子上。
走进去一看,血把席子染红了一大半,黏糊成块。
我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热乎的气流,刚收回手,程滇喉咙忽冒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这家伙确实命硬,我道:“你还没死透啊?”
程滇抽动了下脸,努力睁了睁眼,血痂给掉了半块,说了个字,水。
我起身从隔壁抓来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扔掉,给他猛灌了口。
他立马剧咳了几声,嘴里头吐了口血,鲜血还没流干净,就咧着嘴笑:“灌这么狠,你玩报复啊。”
我看了眼,把瓶口塞他嘴里,说:“真正的报复还没开始。”
程滇嘿嘿地笑了不到两声,又马上弓着身子咳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娘的,你耍了我两次,我这两天还得照顾你。”
我说完就放下去水瓶,走了出去。
下到一楼,并没有看到江阴,那两个男人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头啃起了肉包。
我出到院外头,发现这里跟在农村里头一样,四周散落着几间铁皮房,荒凉的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泥路,我才见到一间士多,跟几个小摊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