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理了。”我摇摇头,揉了揉眉心。
躺在床上的程滇已经睡了过去,呼噜声均匀起伏,我放下报纸,呆呆地坐了许久,就抬眼从阳台望过去,夕阳已经开始在高楼大厦压下去,散着霞光,火车站广场人依旧很多,攘攘熙熙,像一群蚂蚁一样,渺小的很。
看了一会,我心里头慢慢开始感到平静,其实原先呆在在面包车里头的时候,我就隐隐感到不安,因为恐惧源于未知,我摸不清道爷这破老头还想留着我做什么,这一点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恐慌,莫非这破老头真是我什么远房亲戚?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心甘情愿地当这破老头的亲戚,孙子也行。
又再抽了一根烟,我便回去里头睡了起来,晚饭也没有吃,然而肚子并没有饥饿感,整个人一躺,眼皮没多久就盖了下来。
这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多,是程滇这家伙将我摇醒的,我原以为是道爷那破老头要我们起来去哪里,结果是程滇饿醒了过来,叫我和他一起上去吃早餐。
我从床上坐起,愣了一会,便简单地洗刷了一下,随后跟程滇一同上了酒店四楼的自助餐厅。
自助餐厅内放着轻音乐,里头只坐着几位外国人,程滇逛了一周食物摆放架子,夹了一大碟麻辣凉拌。
他一坐下来就埋头大吃起来,嘴巴吧唧吧唧直响,周围的几个外国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不远处的两个服务员就看着程滇偷笑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就低声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又不是有人跟你抢。”
程滇咽下一口菜,嘴唇辣的直发红,喝了一口凉白开就道:“这里九点半就收档了,反正免费,当然得赶紧多吃一点。”
话完,他又埋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我心里骂了一句,直接捧着皮蛋粥坐到了隔壁的座椅,慢慢吃起来。
过了十分钟左右,程滇把那碟玩意消灭得一干二净,我就坐了回去,看着他道:“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道爷那老头接下来会做什么?”
程滇仰头喝了口凉白开,就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他应该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昨天的时候,我无意听到了那个剃着寸头的那个男人跟道爷说已经订好了火车票。”
“去哪里的?”
程滇摇头:“这个那男人没有说,不过你放心,如果道爷要取我们两人的性命早就取了,所以无论是去哪个地方,有道爷这棵大树在,我们就是安全的。”
我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眉头紧锁,感觉又回到了任人摆控的地步,而且何惠的事情又一点着落都没有。
这个时候,程滇又起身去夹面包,我使劲搓了搓脸,伸手从身旁的木架子取了一份报纸出来。
报纸是今天的,上面的头条又是江家的新闻,江家的老爷子被人刺伤,送院治疗,至今昏迷不醒。
我往下将报道看完,原来昨天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直接闯进了江家的大宅子,其监控刚好拍到其中一个人的脸,那照片直接刊登上报纸。
看了一眼,我就认出来这人就是潘煜这家伙,这时我脑子就闪了闪,心说潘河也是只老狐狸,原来还留有一手,恐怕这才是他真正想要下的一步棋,将江家的人从巢引出来之后,又叫潘煜带人过去捅老巢。
他娘的,潘河这计谋果然妙,但可惜这人不是生在战火连天的古代,把仗打赢了,这地盘便是你的,在现在所处的时代,不再是单靠武力就能解决问题,即使潘河将江家的人全都灭了,也很难再次发展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跟我不再有关联。
我们在酒店呆了一天,道爷他们三个人除了去餐厅里头用餐之外,哪也没有去,什么也没讲。
又经过一个漫漫长夜之后,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们被道爷他们敲门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