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婶儿,你来了啊。”蜻蜓看着那矮胖女人讪讪而笑。但是从她的笑容中却只看到苦涩,这种认知让水月痕心里诡异的起了些许的不舒服的喜事。
这样善良的姑娘到底因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呦,这是谁啊?哪家的公子蜻蜓你不介绍一下。”朱婶转动着她那黄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水月痕,并用自以为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
“这是水公子。”虽然蜻蜓极为不喜欢公子这个称呼,可是还是顺着朱婶的话说了。
“水?”朱婶挑挑眉,她倒是听说过金未楼是水家开的,但是到底是哪个水家她却是不知道,她虽然是这小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朱家家当家主母的奶娘,但到底也还是一个农家妇人,就是这城里的达官显贵她也认不全,更何况那对他们来说好像在天上一样的金未楼的水家呢。
不过不管是谁,水月痕的存在倒是让朱婶对蜻蜓的态度有所改观,最起码刚刚一路走过来的叫骂声再也没有响起。
“蜻蜓啊,这位水公子是不是就是要你驯服的那匹马的主人啊?”朱婶儿本就爱好打听,这刚坐下又开始打听水月痕来。
“恩。”这回还没等倾听说话,水月痕率先代她答应了下来。
“哦——。”朱婶儿拉了个长音,眼珠子转了两转,那匹马她可是听后舍马厩的车夫说了,蜻蜓当街驯服的那匹马的主人可是有大来头的,不然也不能抬手间就帮蜻蜓把打烂了街道上的东西全给赔偿了。
在任何的世界,经济基础都要决定上层建筑,说通俗一点儿就是有钱就是大爷。
在朱婶儿的认知里,水月痕已经是一个土豪了,她那谄媚的笑容也就更胜了。
“哎呀,蜻蜓啊,虽然水公子在这儿,不过呢,咱们的正事也是要办的,那,这是你这个季度的工钱。拿好了啊,多了可是没有。夫人心善,可是给了你不老少了呢。”朱婶笑嘻嘻的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小块碎银,约莫有一两左右。本来她来给蜻蜓准备的工钱在另外一个荷包里,只有五百个大钱,她之前那一路叫骂也不过是为了鸡蛋里挑骨头为多克扣一点儿工钱找些借口罢了。但是现在知道蜻蜓很可能认识水公子这样的富贵公子,她心里打了个转换五百个大钱为一两银子了。
能从蜻蜓身上黑下来的也不过只有五百个大钱,但是如果因此让这个水公子所怪责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现在给蜻蜓一点儿甜头,保不齐哪一天就需要求到这丫头的身上呢。
蜻蜓有些讶异的接过银子,要知道往常能有五百个大钱就算好的了,这一次竟然足足翻了一倍。不过当她看到朱婶儿的眼珠子总在水月痕身上打转,那满脸的谄媚的时候却也是明白了。
她又不傻,所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将那一两银子放到了自己的内兜里。
朱婶又东拉西扯的唠了一会儿,发觉快要到中午了忙起身打算离开。
“哎呀,瞧我这记性,等下还要回去和夫人报备一下呢,这竟然就在这儿唠起来了。时候不早咯,朱婶儿我这就走咯。那个,水公子,我们蜻蜓啊可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呦。”朱婶儿给了水月痕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转身离开。
“朱婶儿,要不再这里吃?”蜻蜓开口挽留,但是朱婶儿反而走的更快了。
“不不不,你们吃,你们吃,啊,你们吃。”
看着朱婶儿落荒而逃的样子水月痕倒是有些不解了。
“哈哈,这朱婶儿平生最大的爱好,不,是两大爱好你知道是什么吗?第一个是银子,再一个就是吃。咱这野菜粥可是进不得她那金贵的胃的。”可不嘛,曾经朱婶儿就打算在她这儿占些小便宜,就是野菜粥配腊肉她也想吃,但是吃过那也菜粥之后她回去就便秘了,足足有四天没上大号,打那以后她再也不在蜻蜓这里吃饭了。
“那一两银子是你三个月的口粮钱嘛?”水月痕淡淡开口,但是这副温润的嗓子就算再淡的声音都能带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对啊,这已经不少了,以前可是只有五百个大钱呢。”
水月痕眉头皱了皱,他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蜻蜓的日子过的这么清苦了,这一两银子在东洲即便再节俭能够花两个月就不错了,更何况是在这物价更贵的南荒还要花三个月。
水月痕刚想从储物戒里拿出银子来送给蜻蜓,可是想起她那倔强不服输的样子作罢,如果自己真拿出来的话,蜻蜓肯定会生气的吧。水月痕不知道自己在这短短的一夜的时间竟然已经开始从蜻蜓的角度考虑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他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