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今日我见你这事,还望你不要同世子说起。”宁芙在末了时说道,否则宗肆又该怀疑她用心不轨了。

    “好。”这是他的私事,宗铎本来也不会说。

    宁芙上辈子,与宗铎毕竟是伯媳关系,私下交流并不多,虽已知他是面冷心热之辈,却未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说话。

    她暗自想,祖母当时倒不如考虑宗铎,不仅成功概率大些,宗铎也更好相处,没那么薄情冷情,也无青梅竹马,也算是适合过日子的男子。

    不过宁芙自己是不会去考虑宗铎的,毕竟先前是自己大伯哥,她暂时还是接受无能。

    宁芙并未久待,可空气里淡淡的清甜味,却未立即散去。

    宗铎在亭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宗肆的景华居。

    宗肆此时已脱去了衣物,胸口往上两余寸,肩往下一寸处,是一道极深的伤口,虽已包扎,却还是有血迹渗出。

    宗铎不禁皱起眉:“伤势不轻,何必急着赶回来。”

    “不想错过阿凝的生辰。”宗肆不以为意,倒像受伤的并非是他。

    宗铎不语,三弟并非娇生惯养之徒。

    宗肆风轻云淡道:“若我表现出伤势极重的模样,六殿下反而会起疑。”将受伤之事捂住,秘而不发,才是他的行事作风,宣王府不是没有孟泽的人,他自会知道他受伤一事。

    “六殿下对宋阁老的人脉关系,颇为忌惮,眼下既然已有突破口,他自然是希望你能尽快将其一网打尽。”宗铎道,“你手里有宋阁老受贿的证据了?”

    宗肆自然有:“眼下并非处理宋阁老的时机。”

    宋阁老是两朝元老,不少达官显贵,都是他的学生,与他在利益上也颇有牵连,是以消息极其灵通,而在官场之中,情报又是最值钱的。

    这样的人,若是自己人,那就是最好的资源。

    可宋阁老是四皇子的人。

    于孟泽而言,眼下自然是卸去四皇子孟澈一条臂膀的好时机,他自是希望宗肆尽快查清宋阁老的罪证,再者能将宣王府对他的支持,拉到明面上来,对他更是有利筹码,能拉拢到不少中立之臣。

    只是这对宣王府并非好事,眼下还未到能光明正大站队的时机。

    宗肆是在去琅琊调查宋阁老的路上“遇刺”的,中这一剑,便是与孟泽博弈的后果。

    宗铎也猜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跟宗肆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今日你去溢香楼查案了?”宗肆闻到了他身上的女子独有的清甜味。

    宗铎却道:“今日阿凝生辰,我一直在府中,并未出门。”

    这味道倒是有几分熟悉,宗肆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多言。

    今日宗亭也在,兄弟几个难得团聚,送完宾客后,便聚在了起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