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黎明时分，两匹疲惫不堪的马终于停在了沟壑边。
天冬勒马，松开略有些僵硬的手，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到了边境线了。走吧，赶紧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呼啸着钉在了他们前方，马蹄之前三寸处。
后面，七匹快马飞奔而来，掀起一地尘土。
为首一人大笑道：“墨苍栩，我抓到你了！”
易云枫从马背上站立而起，一身长袍迎风飘举。还是腊月，风吹在脸上都如刀子切割一般。可是他却恍若未觉，面庞如玉，眸光狂野。
追了这么多天，一入荒漠，方向根本无法辨别。若不是他有着奇书傍身，恐怕也没有这么快追上他们。
只要慢上一刻半刻，他们过了国境线，他就算是输了。
已经输给墨苍栩一次了，他不容许自己再输。
幸好，这一次他追上了。
易云枫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马上的人。那身熟悉的长袍，高束的发髻，还有……那张脸！
“怎么是你！”易云枫看清那人缓缓转过来的面庞时，禁不住失声喊道。
玉凝若眯着眼睛笑了笑，抬起被缰绳磨得满是血泡的手，向他打了个招呼：“嗨，国师大人，你又被耍了。”
易云枫看着她纯良无害的笑容，虽然被荒漠的风沙折磨了这么久，脸上都有了血丝，可是她如此一笑，却依旧风采熠熠。
这一刻，易云枫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颤抖了一下。
他好像突然间有些明白了，明白了玉凝若和墨苍栩所说的爱，也明白了玉凝若说的心。
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他抬起头看向她，面色沉冷：“那又如何，至少我抓住你了。”
“你要抓的，可不是我。”玉凝若弯唇笑道，“我以为你会抓到墨苍栩呢，看来还是他道行更高一些嘛。”
易云枫御马上前，说道：“抓到你，我也是赢了。”
“是吗？”玉凝若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我跟你说我也会看面相，你信不信？”
易云枫眯眼，不知道她想干嘛。
玉凝若说道：“我从你的面相上看出来，今日一行，你必定要白费功夫了。”
“试试再说。”易云枫飞身而起，探手如爪，扣向玉凝若的脖子。
“驾！”玉凝若一夹马肚，马儿立刻往旁边躲去，天冬则是正面迎上了易云枫。
一蓬青色粉末从天冬的袖中喷洒而出，易云枫立刻侧身翻滚躲避，落在了一旁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