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确实有种洗心革面的感觉,从头到脚透着一股精神劲儿,看来离落说的给一次机会,倒也有了成效。
江演又问:“小姐,我们……真的要做那种生意吗?”
“有何不可?”玉凝若淡定地问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不能因为这一行干的是低贱的活,就瞧不起这个行当吧?”
江演忙摆手:“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城里已经有不少的店铺了,人家干嘛非要来咱们这个新开的店里?”
“这就要创新了嘛。”玉凝若嘿嘿一笑,“如何把马桶建造出精美绝伦的艺术感来,这是我们店铺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没错,马桶,也就是古代的夜壶。
玉凝若百般思索后,决定把镜楼这个名字,安在一个夜壶店铺的头上。
墨苍栩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震惊了好久好久,最后说道:“嗯,很有创意。”
“夜壶也,人之必需品。夜壶中承载的东西,才是真正的人间百态。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屎为镜,可以平贵贱。”
史与屎,同一个读音,不同的意思。
墨苍栩问:“何以平贵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世界贫富差距太严重,很少有人明白,只有当富人吃得太油腻,而拉不出屎的时候,才会有机会思考一下人生。”
“那和你的镜楼有什么关系?”
玉凝若噎了一下,说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就是恶趣味而已,夜壶店不行,棺材铺也可以,以死人为镜,可以晓生之不易。”
墨苍栩扶额长叹:“你这个嘴皮子,真是死人也能被你说活了。”
“过奖。”玉凝若微笑。
说是没什么关系,但是还是有关系的。
整个元昌城的夜壶生意,都算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但是这也导致了夜壶行业的不思进取,夜壶质量差,时常会有贵人把夜壶坐塌,腌臜东西流了一地的尴尬事情发生。
而玉凝若就是着眼于这一点。
谁都需要夜壶,王公大臣更需要一个体面的、质量上乘的夜壶,最好样子还能好看一些。
所以,她的镜楼更接受定做。
当然,这只是镜楼的表面一层,暗地里的东西还没有开始,要等墨苍栩的人到了之后,才能开始。
在还没有开张的镜楼坐了一会儿,福贵和屏幽就找上来了。
“人怎么样了?”玉凝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