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事情，你越是想要忘记，偏偏记忆越来越深刻。
它们就会像是藤蔓一样，深深的驻扎在你的脑袋里面，挤开你的神经，让你痛不欲生。
“嗯。”她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但是在黑夜中，谁都看不了这一份勉强。
“流年，你……怪我吗？”乔子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怪她吗？
这个问题，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这还用说吗？
那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如果不怪，那么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粘着她？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差到这个地步？
只不过……人之将死，她真的不想留下太多的遗憾。
哪怕是他骗一骗她，告诉她，他不怨她，她就很开心了。
但是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乔子月就后悔了。
因为她害怕从他的嘴里听到任何否定的答案。
流年……你怪我吗？
怪我吗？
这个问题，显然并不齐全。
但是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流年闻言，并没有立马回答。
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乔子月也越来越失望。
果然还是怪………
“妈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蓦然间，楚流年打断她的思绪，缓缓说道。
乔子月正准备说什么，他却率先开口：“妈妈，虽然我们没有像别的母子一样有那么深刻的感情，但是我什么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怪你，相反，我很敬佩你，也很心疼你，我知道以前发生过很多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只不过是因为你自身的原因而已，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怪你，相反，我很责怪我自己。”
他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他没有能力给乔子月找到能够治疗她的病情的医生？
为什不能让乔子月开心一点？还让她这么多年来每天都饱受病痛的折磨？
很多时候都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