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域开车回叶家,一路上,都是极安静的,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均匀而沉稳,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路况。
叶蔓坐在副驾驶位,一直低垂着头,苍白的小脸几乎没什么表情。车子一路经过隧道,光线忽然变得昏暗,隧道两侧昏黄的灯光时而照射进车内,气氛渲染出几分鬼魅。
车子刚驶出隧道,一直安静的叶蔓突然抬起头,手掌紧捂着唇,急切的让秦域停车。
叶蔓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几近惨白,秦域不敢耽搁,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叶蔓快速的推门下车,蹲在路边干呕起来,晚餐本来也没吃什么,到了现在胃里几乎都是空的,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而越是吐不出,就越是难受。她娇弱的身体蹲在路边,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微微颤抖。
秦域跟着她走下车,一直默默的站在她身边,却也不出声安慰,只等到她停止了干呕,才将外套搭在她身上,淡漠的说了句,“走吧。”然后自顾转身上车。
叶蔓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手掌下意识的触摸了下肩上的西装外套,衣服上似乎还残存着独属于他的体温与味道,让她深深的怀念着。
秦域将她送回叶家,甚至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连半句解释都没有。
其实,秦域不是对叶蔓不闻不问,而是对于叶蔓大着肚子出现,让他纠结的不得了,他是既爱又怕,就在之前叶蔓在路边痛苦干呕的时候,他的心一直是揪痛着,同时他也在气愤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他难道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吗?
他的心沉重的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总要卸下去才好。
秦域的宾利车就像发了疯一样在路上狂奔,也许这就是他内心的写照吧。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夜色,好巧不巧的,在那里遇见了秦鹏。
“你怎么会在这儿?”秦域在包间里遇到了正在灌酒的秦鹏。
“很意外吗?我到觉得这是缘分。”他举着杯子似是在邀请。
“看上去是有心事了,不妨说来听听。”秦域示意侍者过来,他点了烈性的酒。
“我还能有什么心思,国内大把的美女,看得我眼花缭乱,一天换一个,一个月不重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秦鹏手臂撑在脑后,笑的邪魅却苦涩。
秦域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唇角浅浅的扬着,“在为金铭的事儿发愁?”
秦鹏一叹,眸光茫然了几分,勉强的弯着唇角,嘴硬道,“要不说哥活的最累呢,就属你心思最多。”
“哦?那看来是我想错了,你对这份婚事很满意?”秦域笑意不变。他对秦鹏忽然开口称呼哥哥,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秦鹏的眸色却越来越暗,脸色都沉了。“真希望一觉醒来,我还在国外,没有这莫名其妙的婚事,一睁开眼睛,金铭能永远从我世界里消失。”
“呦,听着怎么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既然是小时候的玩伴,应该是和得来的吧?抑或是两小无猜。”秦域随口问着。
“哼,就是包办。”秦鹏讥讽的哼了声,“你是没看到爷爷和我说话的架势,就是命令,真让我疑惑,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吗?”
秦域云淡风轻的一笑,顺手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两指夹起一根,刚要点燃,脑海中莫名的响起了叶蔓的话。他下意识的摇头失笑,将刚点燃的烟丢在地上,踩灭。
“戒烟了?”秦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人在压力大的时候,烟吸得也重,秦域属于这一种。很多时候,烟对于男人来说可以缓解疲惫,减轻压力。
秦域看着地上渐渐熄灭的火星,扬着的唇角含着一片温润,“蔓蔓说吸烟有害健康,我答应她除非身不由己,否则不碰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