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自己曾经在顶刊连发三篇重量级论文。

      他怕自己太出色,抢走风头。

      另一方面,自己又是遗传领域的新兵。

      他又怕自己太平庸,影响整个研究的进程。

      想到这里,陆时羡回过神来忽然笑了。

      他似乎已经找到如何和菲斯相处的方式,而非愣头青地去质疑去冲撞。

      过去的他性格又臭又硬,曾经很看不起这种圆滑。

      但也为此付出头破血流的代价,吃过太多的亏。

      两世为人,他也常常在思考,在辩证。

      自己的方向究竟对不对?

      是否走了一条弯路?

      如今,时间似乎已经给出答案。

      路弯不弯本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因为在个人认知里,终点并不总是指向同一个方向。

      毕竟在笛卡尔的描述中,存在两个世界。

      理性和器官分别描绘出偶尔重合或是截然不同的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

      他无意辩论哲学意义上的认识论和形而上学,所以起身离开。

      很快迎来下班时间。

      似乎知道处在磨合阶段的团队还需要时间,菲斯直接率先离开了实验室,消失不见。

      剩下的人也都没有停留地鱼贯而出。

      走出实验楼,三人依旧毫无顾忌地走在他的身边。

      “陆博士,今天情况怎么样?”这是瑟琳的问话。

      而鲍勃就显得比较直接了:“菲斯是不是给你下马威了,我早看出来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不少研究生都对他颇有微词。”

      梅林落在最后,说的最少:“需要我们怎么做?”

      听见三人的话语,陆时羡笑着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事,不过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