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听到他的话语,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自从江福海被苏培盛带走后,她就知道大势已去。
自己是没有半分翻盘的机会了。
若是姑母没事,或许还能保她。
但姑母如今痴傻,哪里还会记得自己?
她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
真是可笑。
“臣妾是在为晖儿祈福,皇上恐怕早已忘了晖儿了吧?”
提起自己第一个儿子,皇上略微动容。
那个孩子确实聪慧,可惜……
“朕当然不会忘。”
皇上声音低沉,看着宜修。
“若晖儿还活着,也会以有你这样的额娘为耻。”
这句话就像千百根针同时扎进宜修的心口,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臣妾这样,不都是皇上您逼的吗?!”
宜修凄凉的笑了笑,将手腕上的一对玉镯扬了起来。
“皇上可还记得,这对玉镯?”
皇上阴沉着脸,并未吭声。
宜修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愿如此环,朝夕相见。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怕是早已忘了吧?”
她看着皇上,仿佛看到了刚进王府时的模样。
“当年您握着此环对臣妾许诺,若生下阿哥,福晋就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晖儿后,您却早已迎娶姐姐为福晋了。晖儿成了庶子,和臣妾一般,永远都是庶出了!”
皇上只觉得她的想法莫名其妙。
“朕从不在意是否庶出。朕,自己也是庶出。”
“嫡庶之间,尊卑分明。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皇上怎能知晓?”
宜修提起自己从前,就觉得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