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喘得厉害,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对她是碾压性的,“我先联系医院,他吃了药。”

    “小虞,你嘴巴,下巴,还有,胸口都在流血。”舒喜探了探夏也的呼吸,五官紧皱着,“他吃什么药了呀?安眠药吗?”

    阮虞摇头,先进客厅拨通了120的电话,那边承诺十分钟之后到,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

    有舒喜帮忙,把夏也从湿淋淋的浴缸边,随便套了件浴袍,搬到了沙发上。

    “我帮他止头上的血,你先处理自己的伤吧。”舒喜拧干一张白毛巾,裹住夏也的头部,还看不出创击的伤口深不深,不过没流血了。

    阮虞在镜子前,用卫生纸擦下巴的血迹,是划到大理石洗手台台面的尖角了,破了皮儿。

    最痛的伤口,在胸口偏进左胸的地方,在挣扎中夏也的牙齿磕了上去,被咬破的创面也是几枚齿痕,叠了好几张纸巾才摁住血。

    …

    救护车赶到医院,夏也被直接推进了抢救室,他意识一直不清醒。

    不清楚是因为阮虞挥臂的一击,还是体内的药物作用,令他意识休克。

    阮虞穿着舒喜留下的厚外套,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守到大半夜。

    打不开夏也的手机,更联系不到他家里人。

    夏也服用过解药性的胶囊,创口也被包扎好,他套着件病号服,看见阮虞靠在椅子边,低垂着头,晃晃倒倒的,在打瞌睡。

    她没穿袜子,光脚塞进一双凉拖鞋里面,走廊窗外是寒风涌动的天气。

    他没有失去记忆,反而对刚才小蓝丸生效时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拽了拽阮虞的衣袖,“你回去休息吧,我差不多好了,不需要人守着。”

    “真的吗?”夏也骤然靠近时,阮虞本能往后躲了一下,见他目光清澈,满脸无精打采,才确定他是真清醒了。

    “或者你睡病房。”夏也脱下自己的鞋,放到她脚边,“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对不起,让你害怕,害得你受伤,真的很抱歉,把我的的鞋穿上吧,别着凉了,我干净的,没味儿。”

    一经他提醒,阮虞才发现脚趾有些冻僵了,她咳嗽了两声,“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段冉冉在你的酒里放了东西,她故意给我发的短信,知道我放不下你,会来找你。”

    夏也跟她对视一眼,想起自己复述她情书里的内容,那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当时他并没有细看,“你放不下我…”

    “我的意思是,谁看到朋友在浴缸准备自杀的照片,都会放不下。”阮虞补充,“这是人之常情。”

    “希望今天没有吓到你。”夏也抓了抓头发,叹气,“吓到了,你就给我个让我弥补的机会吧。”

    “好啊。”感觉到他陷入了自责,阮虞铺了个台阶,“等我想到告诉你。”

    “别是让我弹小提琴这么简单的事。”短短相处几次,也知道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我是真的想弥补你。”

    阮虞点头,预约的网约车打来电话,她说了句再见,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夏也表情纠结又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段冉冉会计划这样恶毒的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