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如实回答,“没明说。”
靳宪廷一向谨慎,不喜欢模棱两可的答案,神情冷了几分,“还查了什么。”
“监控已经核实过,随身物品也安全,没有录像录音。”一秘递给他拍录的视频,“她手上有张万能房卡,是后勤部有人疏忽了,也已经问过责了,证明她的意图确实无害,您如果想要详细的背调,我联系局里的陈队,他们权限更多。”
“不必,别闹太大。”
靳宪廷睁开眼,目光揭过车窗,恰好看到一抹熟悉单薄的身影,阮虞撑着伞紧靠在站牌边,双臂环在胸下,强忍着不发抖。
她来时就衣衫单薄,皮肤本身就白,显得脖子上几道吻痕格外鲜红。
此刻冰天雪地里露出的一双细弱的脚腕子,更是冻的失去血色。
沉默片刻,靳宪廷问,“叫什么名字。”
一秘回答,“阮虞,虞美人的虞。”
雪越下越大,伴随一阵迅疾的大风,阮虞正好站在风口,将伞檐突如其来向上掀开,她一手吃力地往回拽,另一只手捂住被风雪迷了的眼。
根本没留意脚下,踩上光滑的冰碴,重重跌倒在路边。
手扭了下,一松劲儿,伞飞了好几米远,痛得五官紧皱,一时间想爬也爬不起来。
整个人蜷在阴霾的雪雾里,失魂落魄的。
一双皮鞋,在视线恍惚间,悄无声息踏入,阮虞懵了一瞬,仰起头,黑伞遮天蔽日,倾斜在她头顶。
靳宪廷里头穿着西装,外头叠穿大衣,身架子被里里外外一身的黑色衬得愈发伟岸高大。
夜色里,他五官尤其深沉立体,指尖揿灭一点猩红,伸出手,“能起得来吗。”
阮虞摇头,有些刻意的回避视线,这男人眉压着眼,就算摆出几分随和态度,也始终给人不太好亲近的感觉。
在昏暗的房间里,是她认错了人,敢为所欲为,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夏也。
想到这,心里像担了块大石头。
也没握靳宪廷的手,拽紧了他西服的衣袖,慢慢撑起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商贸协换届本就是几方派系争斗不休,靳宪廷刚上任,不好表态,会议桌同样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他原本就打算掐着点去,既不必强行站队,又能坐山观虎斗。
靳宪廷瞥了一眼她身后,“你湿了。”
这话听着有歧义,阮虞不自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他回过味来,“是衣服湿了。”
阮虞咬住唇,掸了掸外套背后的雪水,“你手下的人调查清楚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