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她圈住了马驹的脖子,“下次再来看你,小珍珠。”

    换了另一张干净的湿巾,靳宪廷凑近,擦拭她脸侧颈部的细汗,“高兴吗?”

    阮虞喜滋滋点头,对她来说这里是新鲜的,尽管途中碰到段冉冉,提到夏也令她不悦,不过,此时此刻,她心满意足。

    眼看着要变天了,观赛区已经陆续散场,他们一行人也跟着往回走,阮虞紧跟着,“靳先生喜欢珍珠吗?”

    “很有灵气。”他放慢脚步,跟她同频,没说喜欢,或是不喜欢,评价也是淡淡的。

    阮虞语气有请求意味,“我们能常来看他吗?”

    “可以。”她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状,靳宪廷莫名被感染,“幼马通常成长到三岁之后参赛,要见识它的实力,一年半之内,你需要常来看它,坚持得下来吗。”

    一阵西风刮过,阮虞低头整理耳发,“珍珠一定要参赛吗?”

    “不是你说想多赚奖金。”靳宪廷在台阶上站定,跺了跺皮鞋底粘连的草和泥。

    阮虞沉默片刻,反悔了,“让它没有压力,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行吗?”

    训练,比赛都有危险,赛马的腿一旦折断受伤,除非砸大钱救治,养老,否则多数会被选择安乐死。

    她心性不固定,想法多变,也正常,靳宪廷一脸纵容,“珍珠是你的马,参不参赛你来定。”

    阮虞才放下心一会儿,又心慌意乱起来,“靳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靳宪廷一贯是不会好好回答问题的,是应酬场合的职业习惯,凝视她许久,“你觉得呢?”

    论气场,定力,以及喜怒哀乐不显于色的能力,阮虞比不过他,输得彻底,她心更慌乱了,“我觉得…你是不是喜欢…”

    “阮虞,你在这里!”段冉冉独自下楼找洗手间,其实,她心里满是疑虑,不理解阮虞是怎么被邀请上的三层。

    是刻意徘徊在附近,想堵她,探个究竟。

    正处在走廊的交接处,几乎是下意识,阮虞跟靳宪廷拉开了距离,轻推了一把,令他一半身躯隐入转角,男人没揭穿,意味深长眯起眼。

    “你有什么事?”阮虞截住她。

    段冉冉只看到质地考究的西装衣角,以及一双皮鞋尖,探头探脑想往前,看真切,“你跟谁在一起。”

    “跟你有关系吗?”她语气不太好。

    “你该不会转性,愿意牺牲色相了,傍上个老男人吧。”段冉冉很尖锐,视线时不时仍往拐角处瞟。

    没露面的男人,似乎整理了下西装,露出的腕表挺有派头,看身高轮廓,倒真不像是土肥圆的中年男人。

    “你想通了?播音系搞这一套的可不少,就算学校放不开,进了电视台,你想做节目,难道也这么清高?”

    她细眉拧在一起,“段冉冉,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势利,心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