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表一月前,就已经排满了。”他神情有些冷淡。
这位副董就是财务部的保护伞。
猜到他此行来的目的,是希望靳宪廷能够去董事长面前帮他求求情,别上报省里,不然他职务都得被撸下来。
“你开个价吧。”副董压低声音,态度软带着央求,“这些年全部分红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不上报我的名字,不动我董事的位置。”
靳宪廷喝了口,桌上摆好的大红袍,“中岳是国有资产,一分一粒都取之于民,更进不了个人腰包,你侵吞巨额公款,证据确凿,谁也保不了你了,省纪检找我谈话,我也不会有一句隐瞒。”
“靳总经理,你想要大洗牌,也已经做到了,现在集团内部不敢搞一言堂,你是完全不顾及同僚之间的感情?要赶尽杀绝?”宛若热脸贴了冷屁股,副董心情更加焦躁不安。
“什么人能捞,什么人不能,我心里有分寸和规矩。”靳宪廷摩挲茶杯上凸起的浮雕,“跟旁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副董顿时慌了,脚也软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神情犹如丧家之犬,“靳总经理,饶过我一次,我也是鬼迷了心窍,这次也只是初犯,偶犯。”
搁在他面前的茶杯,茶水掺得快要溢出来,是很明显赶客的意思。
“我从不徇私,哪怕是我亲生父亲犯了罪,也不会跟任何人求情,会亲手送他进去。”
若是在集团里,靳宪廷会顾念个人形象,维持大家表面的平和,可在这个地方,他私人的家宅,不耐的情绪更直接。
副董走到玄关处,终于憋不住气,梗着脖子,“靳宪廷,你讲大义灭亲这一套,早晚受到反噬,你以为就自己捏着别人的把柄,我就没有你的把柄了!真踏马逼急了我,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男人揉捏着鼻骨,深深叹口气,“王荀,好好送。”
王荀此刻杵在门外,体格子高大,一瞧就是练家子,副董被震慑住,不再出言不逊,垂头丧气出了门。
阮虞从二楼楼梯间探出脑袋,“客人走了吗?”
“走了,回学校,还是合租房。”靳宪廷从抽屉摸出一包烟,焚上,烟气从口鼻处逸散,“或者,搬过来。”
“这里距离城区会不会太远了。”阮虞走到餐桌前,“没车不方便。”
“配车。”
阮虞笑了,“靳总真阔气,开车对我来说更麻烦,就住合租房,离学校近,去哪里都近。”
靳宪廷右手按压左手虎口,“不进电视台了?”
她一愣,“不是已经没机会了吗?我不符合应聘要求。”
男人笑了一声,“规则和流程,是给需要遵守的人遵守。”
阮虞跑到他面前,“你的意思是,电视台同意录我了?”
“同意了。”
她不敢相信,“可不止一位主持人竞争财经频道,我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