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我也只是提点了他两句而已。”
看着韩若懿憔悴消瘦的面庞，华清雪淡淡道，“相比之下，我更担心皇后你。”
“我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韩若懿摇了摇头，凄然笑道，“我不过是一贱妾，却连陛下的骨肉都未能守好。”
“像我这种人，即便白绫自缢都死不足惜。”
“陛下宽仁，没有计较我的过错，仍然保留我的皇后之位。”
“但他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愧疚难当，痛断肝肠……”
华清雪默然半晌，开口道，“皇后，有一件事或许你不知道。”
“还记得当初，你被大周杀手下毒暗害，人事不省吗？”
“记得。”
韩若懿点了点头，“当初若非华仙子相救，我早已死于非命。”
“那件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华清雪淡笑道，“皇后当时人事不省，当然不知。”
“在皇后被送至太医院时，御医们便发现你怀有身孕，但又身中剧毒，必须加以遏止。”
“在赶到之前，郎世恩给了陛下两个选择，要么牺牲你的性命保全太子，要么打掉皇子，保你安然无恙。”
“你知道，陛下是如何选择的吗？”
韩若懿神情复杂，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如果我是陛下，宁愿牺牲可有可无的皇后，也不愿放弃意义非凡的第一位皇子。”
“是，不止是皇后，百官们也是这么想的。”
华清雪眼中流露出一抹敬仰之色。
“宋太师，岳将军，常尚书……满朝所有重臣全都到场，苦劝陛下保全太子。”
“但你知道，陛下说什么吗？”
“陛下说：‘皇子可以再生，皇后朕只有一个。’”
“倘若今日，若懿有什么三长两短……”
“尔等，都要为皇后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