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乡绅全都换上标志性的礼貌笑容,奉上自己准备的昂贵寿礼。
身为康履的师爷,两年来费斌为他操办过十几场寿宴,早已轻车熟路。
将这些人的礼物悉数登记在册,然后客气寒暄两句迎入府中。
将一笔笔白花花的银子,记录在名册之上。
康履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惆怅不已。
“知府大人一心只想捞敛银两,对大势真是丝毫不知啊。”
“倘若平日里太平时节,巧立名目收些银子也就罢了。”
“现如今世道如此纷乱,京城又一片动荡,皇帝大刀阔斧裁撤官吏。”
“知府大人还在这里大肆敛财,丝毫不知道收敛。”
“如此下去,早晚必然引火上身啊……”
正当费斌暗暗忧愁之际,一枚匾额递到自己面前。
他狐疑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是名一袭长袍、身板挺拔的男子,背手而立站在自己面前。
“这位兄台,看着有些脸生啊。”
费斌拱手抱拳,恭敬笑道,“莫非从外地来的贵客?”
“不错,鄙人是从陕甘而来。”
李默微笑道,“听闻康知府家令堂八十一大寿,鄙人特不请自来。”
“奉上贺寿匾额一块,还望康知府笑纳。”
说着,李默一挥手,身后头戴斗笠的蓝冰和展麟立刻抬着匾额上前。
匾额做工较为粗糙,上面铭刻的“松鹤延年”四个字也极为潦草。
费斌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讪笑道,“兄台,你看其他宾客送的礼品,都是精心准备而成。”
“你这件礼品,是否有些……”
“怎么,嫌差?”
李默轻摇折扇,微笑道,“某家钦佩康知府的为人,途径天寒府,特备了一条匾额相贺。”
“没想到康府的架子如此之大,连送上门的礼物,都不屑于收了?”
费斌顿时有些尴尬,“兄台这是哪里话,在下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