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又岂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另天下人耻笑的事?”
司马延秋咬了咬牙,顿时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陛下,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
“大漠国力一日强盛一日,其野心绝不仅仅是自保疆土,而是要问鼎天下最强王朝之列。”
“放眼整个北境,有能力与他们抗衡,也只有大周与我们大凉。”
“现如今,大漠与大周大战在即、鹬蚌相争,正是我们渔翁得利的好机会。”
“倘若错过这一次机会,不论大漠与大周孰胜孰负,胜利的一方都必然国力大涨。”
“届时,如陛下再想进取,便难如登天了。”
姜镇北缄默许久,微微叹息一声。
“国师,你虽然多谋善断、神机妙算,但却忘了一点。”
“这世上除了皇图霸业外,还有忠义二字。”
“先前我们效仿了大漠的科举制,便从民间征集到一大批精练干才。”
“这一年来,得益于他们摊丁入亩的政策,我大凉的粮产税收,也比从前多出三倍有余。”
“对于我们大凉而言,大漠便等同于是恩师般的存在。”
“现如今他们大军远征,孤安能背刺之?”
见姜镇北如此执拗,司马延秋只得叹息一声,不再坚持。
“既然如此,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希望陛下今日的恩义,不会变成日后刺伤我们自己的利刃。”
……
“将士们!”
深夜时分,虎江江畔。
大漠十万弓骑兵,二十万重甲骑兵已全部就位,于岸边排兵布阵完毕。
弓骑兵们携带着强弓硬弩,重甲骑兵则都全副武装。
纵然深夜的冷风喧嚣刺骨,亦难凉他们体内沸腾的热血。
岳汉武身披金盔金甲,坐下夜照玉狮子马,身处阵列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