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说:“傅先生,我这个人从小失去的太多,所以就学会不怀有期望,只做最坏的打算,很抱歉,在你面前我会尽量做得更好一点。”
从心底长出来的一身荆棘破体而出的时候很疼很疼,但是拔掉,更疼。
傅司衍终究没有再多说,只道:“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在放弃我之后,又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苏南感觉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一些,他的嗓音像深沉的大提琴,他说,“苏南,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傅司衍这句话的意思,苏南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
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是当年的自己,而傅司衍想要救赎的,也是他自己,从他允许她进入他生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将她跟自己融为了一体。
他想替她抹去命运给她的所有悔恨、愤怒和不甘让她的世界、她的未来只有一片温暖而刺目的纯白。
但那时候的苏南只觉得自己偶然得到了命运的馈赠,所有由傅司衍带来的幸福都像一场随时会消散薄雾,她在这种安逸里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命运随时可以收回恩赐,镜花水月随时可以碎散,但她万万不能溺毙其中。
她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但到头来,她也只能看着自己的生活一点点偏离原始轨道,慢慢地朝靠近一个叫傅司衍的男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