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云断望着深秋的汉阳湖,清清冷冷,偶有涟漪荡漾,被风吹皱作一团。
于是波纹翻搅,有如他心绪般不宁。
往事种种,浮上心头。
杨公,你让我策反夏乾元,我已经做了。
而你像现在却告诉我这不行那不行,这不可以那不允许。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步一旦迈出,我若不能登顶,便要坠入无尽深渊。
是否我泅云断在你心中,如此不值一提?
利用完了,就好随意抛弃?
泅云断的手放在窗棂上,暗暗用劲。
木框被他捏得崩裂开来,碎屑飞弹四溅。
既然你如此无义,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时就连练银霜也看出来了。
之前的白沙,应该是基本都在按照杨公的吩咐行事。
但之后的白沙,恐怕是不会了。
又或者,一切都是借口和理由。
无论过去与现在,泅云断一心想要做的,本就是成为大梁的杨阳明。
练银霜坐在房间里发呆。
她现在很担心商玉虎。
杨公的真实想法她并不知道。
但泅云断现在明显是有心对楚乐和珑雪下手。
而商玉虎对楚乐忠心耿耿,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她又如何能视若无睹?
练银霜努力收敛心神,打坐静修了两个周天。
然而之前的内伤过重,经脉受损十分严重,恢复得依然不理想。
此时的她,多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更别说在泅云断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