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愤声道:

    “那布日古德明明是故意拿我儿泄愤!”

    “竖子!鼠辈小人!我要为我儿报仇!”

    他额间青筋暴跳,难掩愤恨。

    闻言,孟文珺喉间动了动,温声劝解。

    “李都督,切勿冲动易怒,失去理智,否则极易被他人激怒,落入险境。”

    她顿了顿:“……再者,都督这段时日多陪陪令夫人才是。”

    闻言,李立像是老了一般,身子陡然垮下去。

    而且自那之后,他精力也不大好了,时常恍惚,半夜时常惊醒。

    大夫为他看病,说是心伤难愈。

    无奈,孟文珺不敢让他出战。

    毕竟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惨死眼前,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痛苦。

    李都督出了事后,布日古德再次来战,孟文珺便派了其他将领出战。

    然而胜少败多,甚至有次党项人借着云梯登上城墙了!

    她心知不妙,时刻戒备。

    然而,祸不单行,此处受到猛烈进攻之外,其他地方也祸不旋踵。

    除了当前布日古德带领的十万大军外,全州、靖州的党项兵纷纷朝南、朝东而行,已经接连破了三四城。

    党项那边更是放话:“若是主动大开城门,可不杀降兵。若是拒不投降,那么他们将——屠城!”

    此话一出,与全州、靖州接壤的州县之人皆心中胆颤。

    有位知府不愿受党项人威胁,坚贞不屈,誓死不投敌。

    党项攻下城后,竟然当真屠了那座城,甚至还因为百姓太多,杀人太累,而直接派人把守城门口,再放火烧城。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数十万城中百姓,就这么活活烧死,无一幸免。

    据说半夜时那座烧成黑炭的城池常传出鬼哭狼嚎之声,叫人不寒而栗。

    这事被党项人大肆传出,不少人心中惊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