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动荡似乎并未影响京城的繁华。
酒楼画舫,莺歌燕舞。
高门子弟依旧坐享世间繁华,似乎并未知晓边关的百姓受其动乱。
暑气渐消,转眼便入秋,姜时鸢的肚子越发大了。
她每日都觉得腰酸背痛,半夜还会双腿抽痛,每每这时,我总会任劳任怨地起身,帮她按摩双腿。
“这力度还行吗?”
我不轻不重地捏着。
怀孕后,姜时鸢的身子更加敏|感些,就比如说捏腿一事,同样的力度,昨日觉得恰好,今日便嫌太重。
我怕她不舒服,每次都要问一下。
果不其然,她道:“该重一些……对,这样舒服……”
我看着她疲惫地闭眼,心里微酸。
孕中不易,这几个月来,我身为她的枕边人多有体会。
她有时沾不得荤腥,还会孕吐。吃不好,睡不安稳,脸都瘦了一圈。
似乎见我没有动静,她转头看我:
“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刚刚想到其它事情了。”
我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和她说道:“时鸢,辛苦了……”
她侧躺着,抚摸着腹部,默默道:
“……我也觉得好生辛苦,甚至有时心里埋怨,为何要此时怀了它,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也没做好准备生下她。”
“明明我跟着师傅学过,也了解妇人有孕时的情况,可发生到自己身上时,还是忍不住心慌害怕。这几日孕吐,也好难受啊。”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愧疚,朝她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我想说实在不喜,便叫她把孩子打掉吧,可、可现在月份已大,落了这孩子,对母体伤害也大。
抱着她,愧疚歉意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她在我怀中浅浅一笑:“我还没说完呢。虽然、虽然很难,但我依旧期待这个孩子……”
“你不许笑我多想哦,其实,我有时会梦到这个孩子,她是个女孩,爱笑,眼睛圆圆的,喜欢荡秋千,我怕她摔倒,便在她身后小心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