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内,加上忽闪个不停的灯光几乎可以把一个人逼疯。这时候即使是我,在这种环境下呆了这么久,也难免感到有些头疼。
突然我听见一声惨叫,下意识的我以为是那个伤心的中年人发出的,但其声音的微弱还是吸引我回头看了一下。只见厕所里一扇破旧的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明明这里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风!
我顺着那扇油漆剥落的木门开启的弧度看去,我敢保证自己清楚地看到了两只黑色的蛆虫在互相残杀着。一只蛆从另一只的身体里拔出自己明晃晃的白牙,对着我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什么兴趣搞清楚为什么蛆会是黑色的还会长牙齿,就赶紧淌着已经没过脚腕的血水跑出了厕所。但奇怪的是,我刚一出厕所门一切都消失了,无论是忽闪的灯光还是没落脚腕的冰冷血水。
只有我湿漉漉的鞋子还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赶紧跑回他们在的急诊室门口,却发现空无一人。我心里暗叫不好,不应该对胖子下手那么重的。这两个人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是就真的成了他们眼中背弃兄弟的货色了?
我望着急诊室依旧闪耀的红灯有些无奈,点了颗烟颓废地坐下。这次我耳边没有人埋怨,背上也不再有刺眼的视线,但我心里并没有感到多轻松,反倒是像压了个大石块一样沉重。
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幻化出妖魔鬼怪的形状,最终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