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面相比孙嘉树还要年轻的“高人”,只说自己姓范,却与老龙城范氏几乎没有关系。
孙嘉树凭借直觉,对此深信不疑。
此人微笑道:“老龙城接下来其实就只有三家了,苻畦,或者说是那个王朱的苻家,范峻茂,也可以说成是老神君的范家,最后一家,你们孙家占一半,其余丁方侯加在一起,大致占一半。此次北上,任重道远,再接再厉。”
孙嘉树点头道:“我孙家一定不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人笑了笑,“千载难逢?不止哦。”
孙嘉树有些怔怔出神,除了咀嚼这句话的深意,还想到了那天暗中为陈平安送行。
那个身穿白袍、背负长剑的年轻人,在渡船升空后,似乎才从人流后方看到了自己。
他非但没有视而不见,竟是抱拳辞别,最后高高抬起手臂,伸出了大拇指。
孙嘉树,微微一笑。
那会儿是如此,这会儿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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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兴崛起的王朝皇宫内。
有一对师徒走在两堵高大墙壁之间,容貌俊美的白衣年轻人,伸出手指,在墙壁上抹过。
他身边的女子,身材高大,却不会给人丝毫不协调、笨重之感。
行走之间,她没有气息。
没有练气士那种天人合一的清灵气象,没有纯粹武夫的宗师气势,甚至没有常人的呼吸吐纳。
一直挂剑腰间却无剑鞘的高大女子,前几天刚刚为自己那把在倒悬山雷池磨砺锋芒的佩剑,找到了一把看似平平的青竹剑鞘。
是她身边一位扈从从宝瓶洲辛苦寻来的。
无论远观、近看皆若神仙的年轻人,微笑问道:“师父,是买的,还是抢的?”
女子淡然道:“听说是买的。”
年轻人叹了口气,道:“那就是强买了。”
女子笑道:“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对,可以跟他打一架。”
年轻人无奈道:“我曹慈如今才是五境武夫唉,怎么跟他打?”
女子停下脚步,“少了最强二字。”
曹慈想了想,以脚尖抹地,在左右两端划出了两条短线,抬起脚尖,指了指左边的那条线,“只说五境,世间一般的天才武夫,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