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作罢,楼见月利落地屈膝朝众人行了个礼,全程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差错,轻轻松松甩慕容景月几条街。
幸亏这比试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进行的,在座的文武百官再怎么不看好慕容景月也不会将话说得太难听,不然她今日可就要把脸丢尽了。
宴会结束,慕容景月心中的怒意还未消散,回到自己寝殿将手边的东西砸了个干净才算完。
身边伺候的宫女担心她这股怒气会波及他们,全都找借口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剩几个慕容景月平时最信任的掌事宫女留在她身边陪着。
“贱人!都是贱人!”
“好好的宴会说跳舞就跳舞,当着本宫的面勾引阿进又算是个什么意思?这不是光明正大打本宫的脸吗?”
“公主殿下息怒,明日两国使团就要启程离开,您又何必为了那种人动气,而且姜大人心中只您一人,那圣女再怎么有本事不还是没能让姜大人跟她说上一句话吗?旁人看了也只有笑话她的份。”
隔墙有耳,虽说慕容景月身份尊贵但也经不起旁人在背后念叨,更何况她今日才刚解除禁足,凡事自得小心为上。
一旁的宫女担心她情绪失控又发什么疯,忙上前一步劝慰道。
“你说得对,本宫不能因为一个贱人失了分寸,你说本宫今日在殿上表现如何,没有给母妃和皇兄丢脸吧?阿进看本宫的时候也笑了,应该是表现得极好的。”
慕容景月眼神虚无,口中念念有词明显已经在疯魔的边缘。
就在此时,娴妃的身影突然从殿门的方向走了过来,身后只跟着零零散散几个宫人,一看便是趁着夜深无人偷偷过来的。
“早就猜到宴会上的事你心里会介意,没想到竟如此沉不住气连一晚上都熬不住,如此难当大任你让你父皇怎么放心将要是交给你?”
“母妃这话应该说给皇兄听吧?我只不过区区一个公主,能有什么大任。”
慕容景月嘴里嘟囔着,人却老老实实退到了一边,将自己宫内主位让了出来。
面对自己的母妃,她心中始终是敬畏的,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改。
可娴妃却并未接受她的示好,看了眼满地的陶瓷碎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落座,全程未曾吐露过一句话。
察觉气氛不对,宫女立刻将提前准备好的茶水递了过来。
闻着手边的茶香,娴妃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不必怪我,禁足一时是皇后和容贵妃那边的人做的我本就不便插手,有所动作只会害你关的时间更久,更何况此事本就是因为你自己不够谨慎,如今可知错?”
“女儿,知错。”
虽不愿,但迎着娴妃审视的目光慕容景月还是轻启朱唇吐出了这几个字。
很轻,却足以刺痛她的内心。
“知错便好,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也不枉你父皇为你指了一桩好婚事。”
听到婚事二字,慕容景月原本已经垂下去的头立马重新抬了起来,眼眸中满是期待,虽说她希望与姜思进成婚已久,近来却一直没有寻到借口同父皇提起。
如今母妃主动带着消息前来,应是好消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