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地上去了?我刚才找你找了半天。”

      虽说这捉迷藏是姜阮阮自己要玩的,人也是她亲自引过去的,但真看不见对方她心里还真有些慌,生怕路过的谁一个不注意把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大反派给捡走了。

      “我……”

      刚才的经历太过离奇,连简慕深自己都无法准确辨别真假,更不知道该如何同姜阮阮说,嘴角嗫嚅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姜阮阮对他这般表现早已习惯了,因此并未多想,下意识俯身弯腰将手伸了过去。

      “先回家再说,娘亲还在等着我们呢。”

      大护国寺在京中颇负盛名,日常有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会乘马车来这里上香散心,姜阮阮不敢带小黑去人多的地方,只能一路沿着小道往回赶。

      等他们二人赶到马车附近时,乔语舒和胡娘都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见二人又是染了一身尘土回来,乔语舒下意识叹了口气,刚准备训斥两句,忽而瞧见了小黑衣领处沾染的血迹,脸色突变。

      “小黑你受伤了?!”

      过了这么久,衣领处的血迹早就已经干了,原本柔软的布料也变得有些硬邦邦的,看着格外不协调。

      “这个吗?我自己碰的。”

      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血只怕早就哭得止不住了,可偏偏小黑却还是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们,让乔语舒既心疼又无奈。

      “自己碰的受伤了也要跟家里人说啊,不然你这么小打算让谁给你包扎伤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乔语舒潜意识里早已将小黑当成了自家孩子,一唠叨就停不下来。

      最后还是胡娘在旁边轻声提醒,乔语舒这才停了下来。

      “咳,那个什么等会儿回家你哪儿都不许去,等我找人把你伤口处理好再说。”

      “好。”

      回家这两个字对简慕深来说太过陌生,无论是先前的记忆还是在山上与狼群共生时都没人跟他说过这句话,如今终于听见心中难免会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干裂的大地终于长出了新芽,只看一眼便叫人心生震撼。

      回到府上,乔语舒立马着人将府医叫了过来,让他帮忙给小黑包扎伤口。

      可府医左左右右检查了好几遍,都没瞧见小黑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这就有些离奇了。

      “夫人,近来天气干燥,我猜这身上的应是他肝火过旺外出游玩时不小心撞到某处流的鼻血,只需清淡饮食即可,其他并无大碍。”

      “你确定?可他的衣领子都红了,这么大一片小孩子哪受得住。”

      府医在府上任职也有多年了,医术自是没得说,这还是乔语舒第一次公然质疑对方的专业水平,搞得府医也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