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璟努力让自己不要哭,闷声道,“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就算是金山银山,也给弟弟搬来放家里。
这次一定做事妥当,不能搬到半路,掉湖里去了。
但是李策显然对金银没有执念,他抬手握住李璟的手,郑重道:“放心让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去查,他们说怎样……咳咳,就怎样。不准包庇徇私,不准心慈手软,更不准……”他强调道,“不准给别人留下违反大唐律法的污点。”
他的五哥,要干干净净,承继大统。
李璟犹豫良久。
“那不就吃亏了?”
“干脆趁我监国,就判安国公府无罪,随便找个人把运生铁的罪顶了算了。就说是临时找来的伙计,不懂事,拉错了船。”
“我要是敢批刑部缉拿叶柔的奏折,不说叶娇,就是你嫂子,都能把我活剥了。她们俩认识。”
李策的神色一瞬间严肃起来。
像一个训斥弟弟的兄长,他沉声道:“你这么做,是不相信安国公府无辜吗?”
“我……”李璟语塞。
“听我的话,”李策正色道,“五哥你是在监国辅政,不是在过家家。要小心……咳咳,小心谨慎,遵章守法。”
李璟叹了口气,握着李策的手,答应下来。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他劝道,“那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不然我……”
他背过头去,忍着泪水,又实在忍不住,干脆站起身,假装自己生气,哼了一声,快速迈步走了。
厚厚的布帘掀起放下,他的身影消失,殿内顿时安静,贤妃向外面看去,仿佛听到李璟在院子里放声大哭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的心底,也在放声大哭吧。
青崖观所在的小山不算高,叶夫人健步如飞,微微喘着气,很快便到达道观。
四周的信徒有很多。
求姻缘的,求长寿的,求子嗣的,还有人旁敲侧击,问自己该不该休了丈夫,去跟隔壁的美少年相好。
叶夫人从这些人中穿行而过,一脚踹开了袇房的门。
门开了,一个年轻道士惊骇地看向门口,手里的经书掉下来。
“走错了。”叶夫人转身离开,去踹下一个门。
“女施主女施主,”那年轻道士连忙出来拦,“请女施主止步,擅闯袇房,对神明不敬。”